皇帝對逆黨深惡痛絕,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魏杏林若是被送至大理寺去,大理寺那些人見是沈岸抓來的人,出於對沈岸卓然功績的肯定,以及沈岸的淫威,大理寺定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會承認沈岸扣在魏杏林頭上的罪名。

大理寺一旦給魏杏林定了罪,不管是不是無辜,魏杏林都會被坐實逆黨的罪名。

所以藍霏霏聽說魏杏林被關在裕王府的地牢裡,她頓時覺得,魏杏林的事情,或許還是有轉機的。放不放魏杏林,由沈岸說了算。

“本王如何處置魏杏林,這得看你的表現了。”沈岸在她耳邊輕笑一聲。

藍霏霏咬牙,“沈岸,你一個堂堂皇子竟然威脅我?難道不覺得可恥?”

“可恥?”沈岸又輕笑一聲,“如果可恥能夠達到目的,本王不介意可恥!”

藍霏霏無語,“你可真是厚顏無恥!”

“過獎了!”沈岸一點也不介意藍霏霏對他的惡評。

對於一個講道理的人,你或許可以用大道理來說動他,但是對於一個厚顏無恥的家夥,講道理一點也沒用,對方根本不講道理,不按常規出牌。

沈岸就是這樣一個不講道理,不按常規出牌的魔頭。

藍霏霏忍著怒氣問道:“你要我如何表現,才肯放了魏杏林?”

沈岸見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心髒彷彿被誰拿針戳了一下似的生疼,他想方設法要將她禁錮在身邊,而她卻為了別的男人視死如歸,他忽然很嫉妒,嫉妒得發狂。

他雙手圈緊了她,緊得她肺中的氣體都要被擠光了一樣。

他恨聲說道:“本王要你留在裕王府,當我的侍妾!如此,本王方可放了魏杏林。”

侍妾,是比妾室還要低一等的身份,侍妾不但要侍寢,還要侍候人,實際上身份是個奴婢。而妾室好歹是正經主子。

沈岸讓她當侍妾,可想他將她置於什麼樣的地位。

侍妾不用對外聲張,不用任何儀式,也不用大擺宴席昭告天下,一個奴婢,只要爬過主子上過床,便算是主子的侍妾。

沈岸讓她當侍妾,他以後就還可以迎娶權貴名門之女。而他的正王妃將會高高在上,不屑於瞅一眼她這種身份卑微的侍妾的。

侍妾,對藍霏霏來說是一種恥辱。她對婚姻的原則是:“寧可當窮人家的正妻,也不當候門的侍妾!”

要是在以往,她打死也不會當誰的侍妾的。但是,如果她不當沈岸的侍妾,沈岸就不會放了魏杏林,她一個弱女子,在京城無權無勢,她跟沈岸鬥,無疑於以卵擊石。

除了低頭,她沒有別的法子。

藍霏霏閉了閉眼睛,她向來很果斷,但如今一個決定,卻讓她糾結得要命。半晌,她才睜開眼睛,說道:“好,我答應你,做你的侍妾。”

沈岸在她耳邊冷笑一聲:“魏杏林好大的面子,讓你這個死活不肯當侍妾的人都肯當侍妾了。”

他的語氣酸溜溜的。

“但我也要你答應我,以後不許再去找魏杏林的麻煩,否則,我詛咒你斷子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