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捉到啦。”藍霏霏道。

頓了頓,她又說:“我走了。”

藍霏霏說完就往回走,她撫摸著懷裡的畫眉鳥,那畫眉鳥被她摸一下就叫一下,摸一下就叫一下,煞是好玩。但藍霏霏的心思,卻被她剛才不慎聽到的話拉遠了。

她剛才聽到沈岸說:“本王未來的妻子,一定要是將軍府邸或名門權貴之女,給本王錦上添花。”

沈岸的後院至今還沒有一個女人。

她曾經以為,那是因為沈岸與眾不同,他可能是鴛鴦款的男人,一生只專注於一個伴侶,所以要嚴挑細選。卻原來是她在自以為是,他不是鴛鴦款的男人,而是他在挑選等待最好的女人,他的女人必須出身高貴,能為他錦上添花。

藍霏霏忍不住審視起自己來,她不但出身不高貴,她還嫁過賈文龍,當過賈文龍名義上的王後。她甚至還是罪臣之女,而且他還是她的仇人!

她離他的擇偶條件,相差十萬八千裡。

想至此,藍霏霏忽然皺了下眉,在心裡暗罵起自己來:“藍霏霏啊藍霏霏,沈岸是你的仇人呢,你想這些幹什麼呢?”

甩甩頭,她想要甩掉那些不自由主冒出來的想法,但邪門的是那些想法頑固地盤旋在她心頭,揮之不去,沈岸那番關於擇偶的言論,在她耳邊一遍一遍地回放。

她忽然有些煩躁,狠狠地拍了一下那隻畫眉的腦袋,“都怪你,偏偏要掙脫籠子跑到那裡去!”

那隻畫眉鳥無辜地叫了一聲,彷彿在叫屈。

藍霏霏不管不顧,又朝鳥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

黃昏的時候,春紅來叫藍霏霏,“霏霏姐,殿下讓你過去飯廳用晚膳。”

藍霏霏說:“你回去告訴殿下,就說我已經用過了。”

昨天晚上,她也是用這個理由搪塞沈岸的。經常一起吃飯,吃久了那種感情自然而然就來了,沈岸是她的仇人,她才不要對他産生感情,所以,她才不要跟他一起用晚膳。

春紅道:“可三殿下說了,今晚你若不過去,他就端了你的店。”

藍霏霏瞪了春紅一眼。

春紅被她瞪得收肩縮脖,委屈道:“霏霏姐你別瞪我,那話是殿下說的,可不是我說的。”

藍霏霏沒吭聲,但眼神緩和了些。

春紅便上前,蹭了蹭她的胳膊,“霏霏姐,去嘛,無非就是一頓飯,而且還是很美味的喲,殿下又不會給你下毒。”

藍霏霏這才無奈收回惱意的目光,不過她仍然一動不動,並沒有起身的意思,她真的很不喜歡被威脅。

春紅哭喪著臉,又說:“殿下說你要是不去,他就不準我吃晚飯。霏霏姐,你就行行好吧,餓肚子很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