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藍霏霏從那條林中小徑跑掉,她跑了半天,回頭不見有人追來,不禁大喜,心想沈岸有可能還呆呆地站在那裡給她站崗放哨呢。

她跑啊跑,林中小徑忽然分岔成兩條路,一條向左,一條向右。

藍霏霏向左邊拐去,又跑了一陣,眼前赫然開朗,視野開闊,只見眼前是一片大牧場,而牧場上站著一隊人馬,她先被嚇了一跳,以為是沈岸的隊伍。可仔細看時,根本就不是。

沈岸的隊伍是清一色的戎裝,而這支隊伍服飾各異,看上去像是狩獵的隊伍。

藍霏霏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沈岸的軍隊就好。

她攝手攝腳地前行,想盡量不打攪到這些人,尋找一條好找的路走掉。

不料那支狩獵的隊伍中,忽然有人高聲喊道:“周哥,看,那個女人在那裡!”

藍霏霏一聽到周哥二字,立即意識到是陳窯莊的人。她渾身汗毛倒豎起來,對方今天人多,少說也有百多人,這百多人一擁而上的話,她肯定死翹翹。

剛出狼窩,又進虎穴,真是倒黴!

她低著頭,繼續跑自己的路,只不過速度快了很多。

“對,沒錯,就是那個女人!”又有人高聲喊道。

這時周哥也認出來了,沒錯,在邊上跑得飛快的女人,正是那個在陶瓷集市上,讓他丟人丟大發的該死的女人。

他立即向陳海稟告:“陳莊主,就是這個女人,她的貨不是在咱們陳窯莊拿的,這女人特別囂張,她不服管理拒交罰款,最後還打傷了我們的兄弟。”

那個叫陳海的男人,目光陰沉地看向藍霏霏,他縱橫黃金縣十幾年,樹立起來陶瓷界一霸的地位,從來沒有人敢撼動,那個女人卻給他製造了一個笑柄。

他不給她點厲害看看,以後他在黃金縣都無法抬頭做人了。

“來人,給我把那女人給拿下!”陳海喝令一聲。他手下的人即刻嘩啦啦地跑向藍霏霏,追捕藍霏霏去了。

陳海身旁,一個看上去比陳海更有老爺架子的中年男子問:“這就是你讓我通緝的那個女人。”

陳海恭敬答道:“姐夫,您猜得沒錯,正是她!”

被喊作姐夫的那個男人,正是黃金縣的縣令黃洪。

因為陳海每年都會交上一筆可觀的錢財給黃洪,黃洪是個財迷心竅的,自然就全力支援陳海的事業。反正黃金縣是邊陲小鎮,天高皇帝遠,他等於是個土皇帝,想要橫著走或豎著走,沒人管得著他。

“把這小丫頭逮到了,賣到春花坊去,又是一筆收入。”黃洪笑咪咪的,完全沒有一點父母官的凜然正氣。

“是啊。”陳海也跟著笑嘻嘻的。

兩人都掉進錢洞裡去了。

藍霏霏跑啊跑,原本她已跑過一段,力氣早就耗光了,這會兒她無法跑得再快,不久就被陳窯莊的人給追上。

陳窯莊的人對她形成了一個水洩不通的包圍圈,藍霏霏不會沈岸的微波淩步,這會兒她插翅難飛,成了甕中之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