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當著她的面,殘忍地用劍割斷她師父的脖子,那場景,是她這輩子無法癒合的噩夢和傷痛。

藍霏霏眼中流露出狠戾,她要殺了沈岸!

“藍姑娘,奴才姓王,您可以喚我王嬤嬤。”站她身邊的婦人兀自說道,“三殿下派奴才過來侍候姑娘。”

藍霏霏一聽到沈岸的名字,頓時胃裡一陣翻騰,直泛惡心。

悲傷的同時,她內心細細地思量起來,沈岸這個令人惡心的魔鬼,他一定會軟硬兼施,逼迫她就範,使她成為他的人。

她目前的出路,是逃出去,到南方去找她娘親和弟弟彙合,報仇的事,再徐徐圖之。

沈岸是皇三子,又武藝超群,她一個人動不了他。她親眼看見他殺害梁靜,她那時在癲狂的狀態下都殺不了他。可見想殺死他並不容易。

想要報仇,必須蓄精養銳,韜光養晦,所以她需要蟄伏。

醒過來之後,藍霏霏一改之前的癲狂狀態,變得無比安靜,安靜得有些詭異。

她剛醒過來,王嬤嬤就叫外頭的人去通知沈岸。

沈岸很快就帶著何小東一起過來了。

沈岸進門的時候,藍霏霏正在喝著梗米粥,她喝得極慢,手中拿著的湯匙彷彿有千斤重似的。瞧見沈岸進來,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繼而低下頭,繼續喝她的粥,既沒有打招呼,更沒有行禮。

她這副愛理不理的作派,反而令沈岸不疑有它,他知道藍霏霏這會兒很恨她,她不理他是很正常的。相反,如果藍霏霏對他太熱情,反倒讓他起疑。

沈岸在藍霏霏房裡待了一會,問了幾句關切的話,然後見藍霏霏臉色淡漠,他就離開了。

過些日子她就會好的,他想。

他得給她時間,慢慢消化那些殘酷的事實。

走出藍霏霏的房間,何小東對沈岸說道:“殿下,屬下覺得,霏霏安靜得太過分,她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無妨。”沈岸說道,“人總歸要學會成長。”

何小東一陣汗顏。殿下啊,您當著人家的面,殺死人家情同母女的師父,您管這叫做成長?

“殿下,要不您找個時間,好好跟霏霏解釋一下,您不是故意要當她面殺她師父的,您並不知道她那時候正好回來。再說是她師父想刺殺您在先,您只是自衛還擊,不小心把她師父給殺了。”

“殺了就殺了。解釋那麼多有雞毛用,沒的越描越黑。況且,梁靜作為大順人,竟然去當柔然的細作,本王一定會殺掉她的。本王自己動手,還是本王的部下動手,性質都一樣,都算是本王殺的。”沈岸說道。

“殿下,那您也要跟她解釋,你殺她師父,是因為她師父是柔然的細作。您殺得有理有據。”何小東忍不住給支了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