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願意!”藍霏霏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本王不準你嫁到狄國去和親!皇上說了,只要你本人不願意,他絕對不會強迫你的,所以你趕緊進宮去,跟皇上說你不想和親了。”

藍霏霏呵了一聲:“殿下這是怎麼了?是耳背了嗎?我都說了,我願意去和親!”

“不準去!本王不許你去!”沈岸盯著藍霏霏的眼,簡直像是在盯著自家不聽話的小孩子似的。

“殿下,你又不是我爹,沒有資格來幹涉我。”

“我是你主子!”

藍霏霏又笑了,“殿下的忘性怎麼這麼大呢?自從上次你把我從裕王府趕出來之後,我與殿下就再也不是什麼主子與奴婢的關繫了。”

沈岸怔住了,他怎麼就忘了這一茬!

根據大順律法,無論簽了多長期限賣身契的奴僕,只要奴僕有朝一日被主子趕出家門,賣身契就自動失效。所以有的主子寧可將奴僕打死,也不會趕出家門。

也就是說,沈岸以前辛辛苦苦騙藍霏霏簽下十年的賣身契,已經作廢了。

藍霏霏現在是自由人,再也不是沈岸的奴婢了。

說真的,當時沈岸讓藍霏霏滾出裕王府,只是逞一時口舌之快,他完全沒考慮到這一條律法。後來等他醒悟過來,很快想起了這條律法,但他覺得藍霏霏應該不知道這條律法。

所以,他仍然把她當成是裕王府的人。

沒想到藍霏霏卻比他想像的要聰明得多,她居然知道那條律法。

沈岸驀然松開了藍霏霏的肩頭,說話的語氣也溫柔了起來。“你自己說說,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放棄去和親?”

藍霏霏苦笑,這兩父子可真有意思。一個恨不得綁著她去和親,一個卻不準她去和親。他們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都爭相讓她自己提條件。

既然沈岸也讓她提條件,那她就提一提自己的條件。雖然她知道自己即使提出了條件,那也是白提的,因為沈岸肯定不會答應自己的,但她還是想試探一下,萬一沈岸答應了,她也就不用到狄國那個苦寒的地方去。

“要我放棄去和親,也不是不可以!”藍霏霏說,“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沈岸凝神問道。

藍霏霏盯著沈岸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殺了林秋若,給我妹妹小丹報仇。”

藍霏霏話音剛落,沈岸即刻便怒斥說:“林秋若住在我裕王府裡,安安分分,從來沒有惹是生非,你為什麼非要殺了她?”

他的聲音帶著真真切切的怒意,為藍霏霏不肯放過林秋若而憤怒。

“我不是一個亂來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別人敬我一尺我敬別人一丈!但是,林秋若害死了我妹妹,此仇不共戴天,我妹妹不能白死,所以我非要殺了姓林的不可。”

沈岸皺眉,“你老是說林秋若害死你妹妹,你有證據嗎?”

“暫時沒有實質證據。”藍霏霏老實道。

“沒有實質證據,你就敢斷定林秋若是殺死你妹妹的兇手。”

“我說過了,是林秋若自個兒向我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