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什麼話?說來聽聽。”沈岸凝目問。

“她對我說,你別看三殿下長得好看,其實他並非良人。”楊怡將藍霏霏好心提醒她的話,當成藍霏霏說沈岸的壞話,全盤搬給了沈岸。

說完,楊怡適時表露心跡,“霏霏也真是的,怎麼可以說殿下您的壞話呢?在楊怡看來,殿下是個不可多得的良人。”

沈岸的臉色先是一怔,接著他對楊怡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也許她說的沒錯呢,本王確實並非良人。”

在沈岸看來,藍霏霏這個在楊怡面前抹黑他的舉動,有兩個原因:第一、她很討厭他,所以逢人就抹黑他。第二、她很喜歡他,之所以抹黑他,是為了使別的女人遠離他。

沈岸看不出藍霏霏有多討厭他,既然不是討厭,那就一定是喜歡了!沈岸由此得出一個結論:藍霏霏喜歡他!

楊怡被沈岸那詭異的微笑給搞懵了,他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生氣?

楊怡有心要跟沈岸多說幾句話,但沈岸卻沒有停留的意思,他徑直往藍霏霏剛才走的方向走去。

“殿下,你上哪兒去呀?”楊怡盡量以最尋常的語氣詢問,不使自己顯出一丁點情緒上的波動來,她看沈岸行走的方向,斷定沈岸應該是找藍霏霏去了。

果然,沈岸坦坦蕩蕩地說:“本王找藍霏霏去。”

楊怡一怔,藍霏霏這才剛剛下了值,他就要迫不及待地去找她!

她痴痴地望著沈岸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指,卻因嫉妒攥成了拳,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手心裡。

沈岸前往藍霏霏的住處,還沒有走到,遠遠地就聽見一陣銀鈴似的笑聲,這笑聲他自然認得,裕王府裡頭,除了藍霏霏敢這樣放肆地大笑,他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來。

他抬眸望去,前方不遠處的一棵梧桐樹下,站著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藍霏霏,男的是內院的一個僕役,名字叫何大水。

何大水長得很不賴,算得上是男僕中長得最帥的一個,年紀與藍霏霏相仿,所以藍霏霏跟他混得比較熟了。

何大水手裡拎著一個鳥籠,籠子裡是一隻通體黑色的八哥,這只八哥經過何大水長期的訓練,已經會學舌了,別人說什麼,它就跟著說什麼。

“壞鳥,壞鳥、八哥是壞鳥!”藍霏霏興味盎然地逗著籠子裡的八哥。

“壞鳥,壞鳥,八哥是壞鳥!”那隻八哥全盤照搬地學舌。

藍霏霏被逗得哈哈大笑,開心地吹起口哨來,“哇,這鳥好有趣!”

“是啊,是啊。”何大水見藍霏霏感興趣,他趕緊朝藍霏霏身邊靠了過去,把鳥籠子放在藍霏霏跟前,“它什麼話都能學舌的。”

“真的?”藍霏霏撅著屁股,俯身看著鳥籠子,“能背詩不?”

“能,當然能。”何大水一邊忙不疊地應著,一邊伸出威豬手,就要摸向藍霏霏撅著的屁股。

沈岸俊眸微眯,伸手從身旁的百裡香樹上折下一截樹枝,他把那截樹枝放在手心裡掂了掂,接著甩出手去,那截樹枝就“嗖”地一聲,像離弦的箭飛向了何大水的腰眼。

“啊——”何大水便宜沒佔到,忽然卻慘叫了起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