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看著柳樹下的那兩個人,左看右看,就是覺得很不順眼。藉著皎潔的月光,他見柳樹上有個鳥巢,賈文龍正好就站在那個鳥巢下面。

沈岸從牆頭上摸到一塊碎瓦片,他把那塊碎瓦片拿在手裡掂了掂,倏地一甩手,碎瓦片驟然飛了出去。

正好打中賈文龍頭頂的鳥巢。

那個鳥巢本來就搭得不怎麼牢固,再被瓦片一擊,瞬間就被打落下來,倒扣在賈文龍的頭上。

鳥巢裡有鳥蛋和鳥屎,打碎了的鳥蛋和著鳥屎,一古腦兒從倒扣著的鳥巢裡流出來,流在賈文龍的頭上和臉上。

可憐賈帥哥的美好形象就這樣瞬間被破壞,他不得不趕緊和藍霏霏分手道別,回屋洗澡去了。

藍霏霏和賈文龍分開後,也回到她自己的房間來。

她剛推開房門走進去,便有人一陣風似的搶進她的房間裡,然後那人迅速把房門給關上。

藍霏霏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伸手探向腰間,低聲喝問:“誰?”

“是我!”沈岸飄逸似仙,轉過身來,看著藍霏霏。

透過窗戶投射進來的皎潔月光,藍霏霏能清楚地看到沈岸那張俊絕人寰的臉。

他就這麼定定地看著她,那堅定的俊眸,似乎有某種力量,想把她的靈魂給吞噬了去。

藍霏霏內心有種奇異的直覺,她覺得沈岸今天有些奇怪。

“你來賈府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當奴婢,還是為勾搭主子?”沈岸的語氣中似乎帶著諷刺,“這麼晚了,你竟然還和賈文龍在河邊幽會!”

藍霏霏聽著他那陰陽怪氣的話,頓時就不樂意了,她即刻反唇相譏:“我當初還不是被你給逼進來的!”

“我不是讓何小東通知你撤退了嗎?怎麼五天了你還沒從賈府退出去?”沈岸皺著眉質問,彷彿一個領導在質問犯錯的下屬。

“好端端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忽然讓我撤出?我這人做事最不喜歡半途而廢,所以當初與你的交易,我一定會履行。”藍霏霏說。

“那個交易到此為止,你再不用惦記它了,趕緊撤出賈府,越快越好。”沈岸說。他語氣煩躁,而且還很不耐煩的樣子。

“我想知道為什麼?”

“不為什麼,讓你撤退,你就撤退。”

“呵。”藍霏霏有點兒生氣了,“你這人怎麼回事,你當初叫我潛進來,我就潛進來,如今叫我撤退,我就撤退,我就是想知道為什麼,結果你卻不讓我知道原因。對不起,我不是一頭任由你驅趕著走的驢,我需要一個理由。”

沈岸盯著她,目光中有種與平時大不同的意味,“你這人真奇怪,當初我讓你潛進來,你還不願意進來,如今我讓你撤出,你卻不願意撤出,難道說,這賈府裡有什麼讓你留戀的東西?”

藍霏霏心一虛,賈府以前是沒有讓她留戀的東西,但現在有了。

她一想到從賈府撤出,以後不能經常見到賈文龍,內心就覺得有點兒失落呢。

“果真有讓你留戀的東西?”沈岸冷眼睨著她問。

藍霏霏被問得急眼了,索性擺出要翻臉的架勢,“關你什麼事!你管得太寬了!”

“你妹妹吃了一點千年靈芝,病情正在好轉,不過,我可以隨時停她的藥。”沈岸這話說得,藏一半露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