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霏霏仔細一看,竟然是那個該死的申岸!

她翻過欄杆,迅速跑下樓去。

當她跑到樓下,大蛋正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裡,藍霏霏欣喜地跑了過去。

“大姐!”大蛋對著她咧嘴一笑。

藍霏霏看著他竟然還笑得出來,她忽然就板起臉來,照著大蛋的屁股惡狠狠地打了好幾下,邊打邊罵:“小兔崽子,我叫你調皮!我叫你爬欄杆!你嚇死我了,你這小兔崽子!”

氣沖沖地罵了一頓之後,她卻又一把抱住了大蛋,眼裡流出喜悅的淚水,“幸好,真好,我家大蛋沒事就好。”

她高興得有些語無倫次,絲毫不顧及旁邊某人的感受。

“你家大蛋是沒事,可我有事!”

忽然,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膜。

藍霏霏不用抬頭,也知道是那個可惡的申岸,也只有他,才會有這麼低沉動聽的嗓音。

她覺得他的聲音,真的很能熨帖人心。

她抬眼看向沈岸,只見他擰緊著眉頭,臉上神情有些痛苦,她不禁疑惑地問:“你怎麼了?”

“他的手斷了!”有人誇張驚呼。

藍霏霏聞言,忙朝沈岸走過去,見他僵直著左手,就皺著眉問:“手怎麼會斷了?”

沈岸看了一眼大蛋,“這小屁孩忽然從天而降,我措手不及,情急之下伸手去接,沒想到沖力那麼大。”

“把手給我看看。”藍霏霏說著,就去撈沈岸的左手。

“給你看有什麼用,你又不是大夫……”沈岸說。

藍霏霏卻不理會他的話,她撈起沈岸的左手,溫熱的手掌在沈岸的手臂上輕輕摩挲著,似乎在做著預備動作。

她的手一寸寸地在他的手臂上摸來撫去,眼神純淨似水。

沈岸卻瞬間有了一種觸電的感覺,她的手似乎帶著某種魔力,所到之處,他的肌膚無不泛起一層雞皮疙瘩,這種感覺很是奇怪。

藍霏霏在他手上摸來摸去,驀地,她做出一連串漂亮利落的動作,只聽見“啪啪”兩聲之後,她輕籲一口氣,氣定神閑地說道:“好了,可以動一下看看了。”

沈岸猶疑地動了一下左臂,發現自己的手臂竟然已經恢複了正常,可以自如地活動了。更讓他感到神奇的是,藍霏霏在動作的時候,他並沒有絲毫的痛感。

“是脫臼了,我已幫你接好。”藍霏霏臉上掛著驕傲的笑容。將脫臼的骨頭駁回原位,這可是師父教給她的拿手好戲。

沈岸看著她,目光中有難得的贊賞,“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手。”

藍霏霏也瞥了她一眼,覺得他今天有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她於是也少了一點敵意,說:“剛才謝謝你救了我弟弟!”

沈岸不太習慣別人謝他,他連忙解釋:“我剛從外面進來,他就從上面掉下來……”

忽然有個人搶去了沈岸的話頭,“你這人就是毛病,救人就救人唄,救個人又不丟臉,你解釋那麼多做什麼?”

藍霏霏瞅向那個說話的人。

那人穿著一身紅衣裳,錐子臉,五官絕豔,一雙桃花眼半開半合,膚白勝雪,明明是個男人,看起來卻比真正的女人還要妖豔幾分。

藍霏霏覺得這個妖孽似的男人,有種讓女人自慚形穢的資本。

她見紅衣妖孽男睨著她,笑得很詭異,她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