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霏霏愕然,望著何小東,難道那男毛賊幫她的,還有別的事?

“何小東,你怎麼時候這麼多嘴?”沈岸忽然橫了何小東一眼,制止他再往下說。

何小東便只是嘿嘿地笑,再不肯多說一句話。

藍霏霏見沈岸氣度不凡,忽然覺得他應該不止是一個男毛賊那麼簡單,她第一次對這個男毛賊的身份産生了好奇,於是她問道:“喂,你叫什麼名字呀?做什麼的啊?”

沈岸對著她勾唇一笑,這女毛賊第一次問他的名字,令他竟然有種莫名其妙的開心。

但是他身份特殊,他的名字是不可以隨便說出去的,尤其是他的姓氏。

“我叫申岸,申明的申,偉岸的岸。”他說。

“噗——”何小東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他記得他家殿下最喜歡的一句話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按照他家殿下以往的作風,要是有人問他叫什麼名字,他會非常傲驕回答人家:“你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如今倒好,他不但回答藍霏霏的問題,他還費心地為自己弄了個假姓。

沈岸默默地橫了何小東一眼,“笑什麼笑?”

何小東立即站直了身板,正了正臉色,一本正經地說:“屬下想起方才那朱遠大吃一驚的表情,著實好笑,沒忍住所以笑出聲來。”

沈岸給了何小東一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的眼神。

何小東接收到沈岸的眼神,把身板挺的更直了。接著他低聲跟沈岸說:“主子,其實朱遠那個事情,你給霏霏姑娘三十兩銀子不就行了,何必要大費周章去教訓朱遠?”

“這不是三十兩的問題,朱遠這麼欺負一個女孩子,我非教訓他不可!”沈岸也低聲答道。

“公子你真是越來越會憐香惜玉了……”

何小東一句話沒說完,忽然“哎喲”一聲,抱著腳叫喚了起來。

沈岸踩了他的腳一下。

藍霏霏站在不遠處,愕然地看著對面這兩個人,這個申岸好端端地幹嗎踩人腳呀?何小東真是可憐!

“這破院子比你在清平村的那座還破,”沈岸看了看朱遠的那個破院子,皺著眉頭對藍霏霏說,“還敢收取每月五兩的租金,朱遠真是想錢想瘋了!”

接著,沈岸瞥了一眼藍霏霏,“你也太蠢了,他的騙術那麼拙劣,你但凡精明謹慎一些,就不會上當。”

藍霏霏反駁,“他是我師父的遠房表弟,是親戚來的,我沒想到親戚竟然這樣騙我!”

“親戚又怎樣?連親爹親娘都會騙你,憑什麼親戚就不會騙你?”

“難不成連親爹親娘要提防?你這人內心太陰暗了!”藍霏霏頗不服氣。

對沈岸所說的話,藍霏霏嘴上雖然不服,但內心卻是服氣的,在朱遠這件事上,她確實天真了一點!這也是個教訓。

沈岸嗤了一聲,反問:“難道你爹你娘從來沒騙過你?”

藍霏霏臉上頓時黯然起來,她是個孤兒,從小就沒爹沒娘,她倒是很想嘗一嘗,被親爹親娘欺騙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