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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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嘆著輕笑出聲,席煥大有些自嘲:“其實也就是句不疼不癢的咒罵。我也不知是怎麼了,頭腦一熱就動了手,當時恨不得打死他,兄長一時都攔不住。”
紅衣驚愕不已地看著他,反覆一思他的話,問道:“那……他傷得很重麼?”
席煥薄唇緊抿,迴避著二人驚恐交集的目光,一點頭:“是,當時就昏了過去。兄長大怒,命我馬上回府待著……後面的事是他和禁軍都尉府料理的,我也不清楚了。”
這兩個男人真是……
紅衣直不知道該怎麼抱怨!
其實類似的事也不是頭一回了。他們什麼都好,只在這一點上讓人惱都惱不得——出了大事,他們總覺得不該讓她們跟著擔驚受怕,就總想自己一力撐著。她能理解他們這種“大男人想把妻子護在羽翼下”的心態,只是……
一方面,在事情鬧大後突然得知承受不來的感覺必定更糟糕;另一方面,提前交個底,興許她們還能幫著出謀劃策呢。
一時倒也沒心思跟他探討這思想差別,紅衣又想了想,追問席煥:“這事如是鬧大了,會有多大?”
席煥默然搖頭:“我不知道。”
自與紅衣成婚後,席臨川顯有在外忙碌至這麼晚的時候。
在皇宮、禁軍都尉府、刑部之間折了數個來回,田家所在的新昌坊更是沒有少去。原是人脈不少,一切都算是順利,直至天黑後噩耗忽至,又將事情翻了盤……
馬車終於回到了席府門口,他又在車內靜靜坐了一會兒,才下了車。府門立即打了開來,迎出來的不止是值夜的小廝,紅衣、席煥還有小萄都在。
“兄長……”席煥緊張地看著他,看著他面容沉肅地一步步踱進府門,終於問道,“怎麼樣了?”
“小萄的父親,死了。”席臨川淡言了一句話後,一聲長嘆。
周圍的氣氛凝住,紅衣緊張地看向小萄,見她焦急地上前一步,頓時心中一慄。
小萄怔然望了席臨川半晌,末了,道出的話卻是:“那席煥、席煥會怎麼樣……”
席臨川看向弟弟,微蹙的眉頭中仍有因他沖動惹事而生的憤怒,少頃,這憤怒終是平靜下去。
他輕顫說:“按律,赤手殺人致死,杖一百,充軍。”
席煥驚得向後跌退兩步。
“這、這怎麼行……”紅衣惶然道。小萄全然驚住,良久,終於回了神,驀地跪倒,央求之語撕心裂肺:“兄長您救救他……且不說杖一百能不能吃得住,就算單是充軍……眼下沒有戰事,充軍不就是……”
沒有戰事時,所謂“充軍”就多成了發去邊關做苦役。一兩年下來,能活著回來的,比從戰場上拚殺後活下來的人還少。
“我試了。但律例在前,最多能將‘杖一百’減至五十。至於充軍……”席臨川苦笑著低下頭,探手從袖中取出一物。
是柄絲帛卷軸,卷軸明黃的色澤在籠燈的照耀下顯得刺目:“這回真得感謝已經死了的那個老汗王了。”
看到那道聖旨、再聽到“老汗王”這字眼,紅衣心裡“咯登”一下,大致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再聽席臨川同席煥說的事情,果然,她猜的也是八|九不離十的。
如今的新汗王有意與大夏講和,但是無奈新王年輕,本就難以服眾,王廷裡又有不少忠於老汗王的人。他們理直氣壯——其實該說是“冥頑不靈”地仍在妄想可與大夏繼續較量下去。
倒是沒有直接對大夏動兵,目下的情況,是有人自立為王,要將如今的汗王從王位上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