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金剛邁步跟在他的身後,俱是一襲藍袍,手持一根禪杖。

他們五個大男人也就這樣了,元皓看了他們一眼,目光就從他們的身上移開,然後著重落在師妃暄的身上——比起所謂的大師,當然還是美女更吸引人一些,尤其是這個美女還是所謂慈航靜齋的仙子。

身份對美女還是很有加成的,元皓見獵心喜的盯了她好一會,將她從頭到腳看了一個真切。

她是如此年輕。

迎著傍晚揚起的淡淡涼風,一襲鵝黃色長衫隨風拂揚,說不盡的閑適飄逸,俯眺清流,從容自若。背上掛著造型典雅的古劍,平添了她三分英凜之氣,亦似在提醒別人她具有天下無雙的劍術。

元皓平視而去,正門向西,如血的夕陽剛好嵌在她臉龐所向的晚霞中,把她沐浴在溫潤的紅光裡。柔柔的紅光從她背後射來,份外強調了她有若鐘天地靈氣而生,如川嶽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輪廓。

美女元皓後世見過不少,但此時瞧見她心中亦不由狂湧起驚豔的感覺。

但她的“豔”卻與尋常女子絕然不相同,那是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那麼自然的、無與倫比的真淳樸素的天生麗質。就像長居洛水中的美麗女神,忽然興到現身水畔,將一切轉化作空山靈雨的勝境,如真似幻,動人至極點。

她雖現身凡間,卻似絕不該置身於這配不起她身份的塵俗之地。她的美眸清麗如太陽在朝霞裡升起,又能永遠保持某種神秘不可測的平靜。師妃暄這種異乎尋常,令人呼吸屏止的美麗,確非人們能用言語所能形容和描述的。

元皓定定的望著她,眸子裡滿是驚豔和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旁的話語不必多說,只就她出場的這份美貌,就足以讓元皓有一種佔有的想法。

男人嘛,總也是視覺動物。

就在元皓心緒起伏的當口,這明麗得如荷花在清水中傲然挺立的美女,卻以她那不含一絲雜質的甜美聲線柔聲道:“這些日子元先生做下了不少大事,妃暄對此聞名已久。今日得見先生,真是三生有幸。不知,先生已然察覺,你以陷入一個莫大的危機之中呢?”

甜美聲音,說著聳人聽聞的話語。她的開口,讓元皓那些有的沒有的想法,一下子收斂起來。元皓並不是那種看見美女就走不動的人,說起正事他自然迅速的清醒了。

“師妃暄是來做說客的麼?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美女這麼說了,我倒還願意聽上一聽……”元皓微笑的眯眼說道。這一刻,他內心雖然恢複了平靜,可表面上依舊有些色與魂受的貪婪。

這樣貪婪的目光讓師妃暄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她身後的了空想要上前,卻被她不著痕跡的阻止了。面對元皓的“調戲”,她不是很習慣的邁步,轉移了一下站立的角度,這才再次開口,用極為甜美的聲音訴說情況。

“你可知楊虛彥的身份?”師妃暄現實開口問了這麼一句,她也不等元皓回答,便直接說了下去:“我不是說他那影子刺客的身份,而是他的傳承——在他身後可存在一個霍亂天下的大魔頭啊。”

“大魔頭?誰……”師妃暄如此說法一下子引起了,包括徐子陵、寇仲在內的所有人的注意。他們的都緊張的盯著師妃暄,全神貫注在這件事情上。

只有元皓的臉面依舊平平淡淡的,似乎對此渾不在意。

“他這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真的完全不在意?”看著元皓這不配合的態度,師妃暄心裡泛著嘀咕。

她認為元皓應該是後者,因為楊虛彥師父的強大是人所共知的。

說起那個人,師妃暄自己都有點害怕。那不是現在的她可以正面對決的角色。

“元皓這個突然出現的人……聽說他的實力很強,但應該還不是那個人的對手吧。”師妃暄想著,又定了定神。

她輕扭長秀優美的脖子,再次正面對著元皓,美眸異採漣漣,扣人心絃。

在修長和自然彎曲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顧盼生妍,配合嵌在玉頰的兩個似長盈笑意的酒窩,肩如刀削,蠻腰一撚,教人無法不神為之奪。

她的膚色在月照之下,晶瑩似玉,顯得她更是體態輕盈,姿容美絕,出塵脫俗。

“邪王石之軒……這是楊虛彥的師父,乃是成名三十年以上的絕頂高手。昔日曾犯下無邊殺孽,害了不少人。而且他還出入朝堂,化名裴矩,在西域犯下好大的罪孽。”師妃暄悲憫天人的說道。

此時她那對令三人神魂顛倒的秀眸射出銳利得似能洞穿別人肺腑的採芒,在眾人臉上來回掃視幾遍後,目光最後定在跋鋒寒的臉上,以平靜的語調淡淡道:“裴寂此人究竟做了何等惡事,我想跋鋒寒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裴矩就是石之軒?”跋鋒寒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若如此,此人當真厲害的很!如今東西突厥的分裂、吐蕃,鐵勒的怨仇,乃至西域的一團亂麻都和他有關。據說楊廣三徵高麗,也是他鼓動的。若說起霍亂天下的罪魁禍首,裴矩無疑是首當其沖的一位。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就是石之軒。”

“這人的功夫很強麼?”寇仲和徐子陵最關注的是這一點。

“強……非常強!三大宗師之下,只怕就是他了。”跋鋒寒面色凝重的說道。

“更關鍵的是他是一個人……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沒有人知道他會出現在哪裡。他是刺客,真正的刺客……”師妃暄認真的說道。

“嘶……”這下輪到徐子陵齜牙了。

“他的實力比起祝玉妍如何?一個叫邪王,一個叫邪後,感覺這麼像一對呢?”寇仲小聲的編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