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情報,這並不是元皓所擅長的事情。

在同寇仲、徐子陵和跋鋒寒會和之後,元皓將今夜的遭遇和幾人一說,便把人交給了比較擅長這等事情的跋鋒寒。

跋鋒寒提著榮鳳祥和榮姣姣到另一間屋子去了,隨後便傳來了發自榮姣姣口中那尖細的慘痛呼號。

跋鋒寒是真能下得了死手的人,即使榮姣姣是那麼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他也能做到毫不留情辣手摧花。

濛濛的慘叫聲,沒有帶一點嬌媚之意的成為了背影,寇仲和徐子陵面面相視,最終喟然一嘆:“我本以為自己已夠得上心狠手辣了。可和老跋比起來,終究還是差人一籌。”

“呵,你用不著處處爭先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心狠手辣什麼的,跋鋒寒也只是在他的那個環境下被逼出來的而已。”元皓淡淡的說道。

在和寇仲、徐子陵、跋鋒寒接觸了這麼幾天之後,他對三人的感官有了進一步的改變:

徐子陵是一個淡然的少年,有點兒悶騷,也有些柔弱,耳根有點軟。他懷著好心不想傷害任何人,只想找個地方追求武道的化境,但很多時候這樣要求在這個亂世裡很難得到滿足。而他自身見識的不足和對美女抵抗力的低下,使得他的好心很多時候被旁人所利用——尤其是慈航靜齋。

而寇仲作為徐子陵的好基友,好兄弟,其于徐子陵的之間的感情自然不必多說。只說他本身,他比徐子陵自然多了一些野心,一些狠辣,一些果決,但他也有自己的弱點——他是比較容易沖動的人,有時興致上來了,便會不管不顧按照自己的感情去做一些後面想來絕對是錯誤的決定,這都是能夠被人利用的。

至於跋鋒寒,元皓覺得他還是挺完美的,容貌英俊,個性豪爽,雖然出身有些問題,手段也很毒辣,但只要不是他的敵人,似乎還是能夠當一個好朋友。

更在寇仲和徐子陵的身邊,元皓倒覺得跋鋒寒不錯起來,心中那一份想要幹掉他的心思也淡了不少。

“或許……可以再以觀後效?”元皓嘀咕著,輕輕的搖了搖頭。

眼下,他坐在徐子陵和寇仲的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說起了天南地北的事情,也很自然的聊到了寇仲心中爭霸天下的計劃。

這是純聊,也是為了打發時間,畢竟跋鋒寒那邊的盤問還是需要一些功夫的。

“話說……小仲,你打算再哪裡建立自己的基業呢?”談談笑笑,元皓突然問他這麼一個關鍵的問題。

“這個……”寇仲有些錯愕。

如此至關重要的問題他到現在也還沒有一個規劃,走一步,看一步,很有點隨波逐流的意思。雖說計劃沒有變化快,但時間對每一個想要爭霸天下的人來說都是相當緊迫的。

“皓哥兒可有什麼建議麼?”寇仲的窘迫被徐子陵看在眼中,他知道寇仲並沒有真切想過這樣的具體,當下他輕輕一嘆,開口向元皓求教道。

“現在已經不是幾年前了……幾年前楊廣還在天下皆反,你們只要豎起一根旗杆就會有很多人來投靠你們。但現在不行,天下基本上都被那些豪雄瓜分幹淨了,除非有大變動,否則很難有你們的立足之地。”元皓淡淡的說道。

“嘿……那我就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寇仲對此很有些惱火,也有些沮喪,他自然知道元皓所說的真是不假。

如果說當初起兵反對隋朝暴政是所謂政治上的正確,是有所謂大義名分的話,那他現在再入場,這樣的大義就基本沒有了。

世間的亂局發展到這個地步,還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憑藉著自身的實力在說話。在這樣地盤都有主的情況下,想在來一個後起之秀無疑是很難的。

怎麼辦?寇仲原本想在王世充麾下立個大功,再憑借這樣的大功向王世充索取一些新手大禮包什麼的,但是現在他不報這個希望了。

王世充是怎樣的人,他已經看透了。

“……這等就連封個官也得猶豫半天,只看與自己關系親密與否,卻不看功勞大小的家夥能取得天下?”對於這個寇仲是不信的。

所以,他決定離開了。

但是離開之後去哪裡……他還有些撓頭。

“天下就沒有無主之地了麼?”寇仲又問。

“現在是沒有……就算名義上是無主的川中,眼下也由獨尊堡管轄。你去根本就是找死……”元皓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