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給自己的反應能力跪了!

果然潛能都是逼出來的!

太子冷抽了口氣,望一望院裡,又看向她。須臾,一笑:“你手裡拿的什麼?”

紅衣低頭瞧了眼自己手裡的木匣,如實說:“金愈散。”

太子便又一笑:“這可是絕好的創傷藥。”

哦……真是創傷藥啊。

紅衣心裡鬆了口氣,聽得太子又說:“你從哪弄來的?”

“方才去將軍書房裡取的。”她答得坦蕩蕩。

“你取這創傷藥幹什麼?”

“當然是治傷了。”她眉頭輕佻。抬手就揭起左臂的曲裾衣袖,雖是仍有中衣的袖子覆著,但夏衣單薄,足以清晰地看到血點透出來。

紅衣但看向彎腰看過來的太子,問得不客氣:“殿下要直接看胳膊麼?”

他敢看她就敢給她看,反正她一現代姑娘,比基尼都穿過,打從心裡不覺得看看胳膊上的肉能咋的。

太子卻立刻挪開了目光,尷尬地咳了一聲,沉然道:“不必。”

“那妾身就先告退歇息了。”她說著逕自站起了身,後面的一眾婢子也跟推助氣勢似的齊齊站了起來。

未待她提步往後退,太子便又道:“傷是怎麼弄的?”

紅衣微怔。

“娘子是將軍寵妾,可該格外小心。”太子雙眸微眯著,逼近了一步,“若下人服侍不周到,勞得娘子要親自做什麼事導致受傷……孤倒是可以送娘子幾個會做事的人來,明天就能送到。”

這是非要問清楚她為什麼受的傷了。

紅衣知道敷衍不得,視線冷定在地上,輕籲了口氣,道:“去年上元節的時候,將軍曾帶妾身射過箭。”

太子一愣,皺眉:“所以?”

“將軍離開好久了,妾身還、還……”她打了兩下磕巴,雙頰微紅地放低了聲,“還挺想他的。”

太子沒說話。

“就像自己射箭試試,解悶而已。結果弓還沒拉滿,就讓弓弦彈了胳膊。”

這理由說得很有點心虛。

她對弓箭的瞭解並不多,知道弓弦彈了胳膊很疼、會腫,但會不會刮破還真心裡沒底。

只是情勢太急,第一想到的讓左臂受傷的法子也就是這個了。別的……總不能說做菜切了胳膊或者繡花紮了胳膊吧?

那得幾千度近視啊!

心中惴惴地維持著面上的冷靜,紅衣頷首等著。安寂須臾,太子似有不甘地嘆了口氣,一揮手:“走。”

一行人再度行下禮去,直到他們走到遠得看不見的地方,她才一下子脫了力向後倒去,小萄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還沒來得及發問,便見她一手支在門框上,一手使勁捶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緩了好久,她才腳步蹣跚地進了院。

回到房中剛一抬頭,便見那禁軍端正一揖:“多謝娘子。”

“客氣……”紅衣連連擺手,一邊把藥遞給他,一邊不快道,“大人倒是說個明白,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指揮同知這麼說。

紅衣剛有點鬱結於心,他就又道:“可能太子要反。”

紅衣傻住。

僵了半天,覺得臂上微痛,這才想起把那還擱在袖中的瓷片取出來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