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睡久了,醒來之後胳膊會很酸吧?

紅衣猶豫著,手指在他手背上戳了戳,見他半點反應都沒有,笑喟一聲“還真是睡著了”,便輕執起他的手,想給他放到身前去。

她小心翼翼地挪著,不想驚醒他。席臨川斜眼看著,待她快要把他的手擱下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陡一翻身,就聽她嚇得一叫!

紅衣杏目圓瞪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被逼在床榻緊裡側,連喘了幾口氣才緩過來,嘴角輕搐著道:“我……我吵醒你了?”

“我沒睡。”他微帶笑意,斬釘截鐵地說了三個字。

“哦……哦!”她緩著神應著,接著便要伸手推他。反被他一擒手腕:“娘子你玉體橫陳躺得千嬌百媚,為夫忍得好累。”

“……”她一吸冷氣,當然明白他在說什麼。看看眼下這自己被“壓”在下面的情況,心說……他該不是不打算忍了吧?!

“將軍你……”她慌亂地掙著他緊握的手,“你你你……我……你別……”

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啊!

紅衣心裡叫苦連天,偏席臨川仍不鬆手。本就是有意逗逗她以解心頭不忿,但看著她這強作掙紮的小獵物似的模樣……他突然生了點壞心思。

紅衣被他這似笑非笑的神色弄得越來越慌,手腕上掙得也越來越厲害。這般僵持了一會兒,忽然聽他說了三個字:“親一個。”

……什麼?!

她愕然抬頭,見他一本正經、淡定從容。

這神色弄得她愈發覺得剛才是自己聽錯了,靜一靜神,茫然道:“什麼?”

“我說‘親一個’。”他眉頭輕佻,仍是那副一本正經的模樣。

這麼嚴肅的調戲姑娘,大概就是所謂“偽君子”的完美詮釋了吧!

紅衣想跑卻沒的跑,被他攥著的手腕又擰了一擰,慍怒道:“討厭!”

“嗯……”他淡看著她,“撒嬌沒用。”

……誰跟你撒嬌了啊!

“快親一個。”他蹙眉催促道,“若不然,反正我跟謹淑翁主很熟,把這屋子包下來十天半個月也不是難事,你早也是親晚也是親。”

紅衣啞了,她真的不理解,席臨川為什麼能把這麼無恥的話說得如此從容不迫……

還把這屋子包下來十天半個月,為了個吻,怎麼還打上持久戰了……

“席將軍……”她面色發白地瞪著他,“光天化日……”

他卻嘴比她快:“光天化日你投懷送抱。”

“……”紅衣噎住,隱約記得他指的是什麼。

“又往懷裡蹭又扯衣袖的,姑娘,你光天化日把本將軍調戲了個遍!”他忿忿地說著,而後又湊近了點,“快親一個。”

“……”紅衣都快哭了,又神色悲憤地想一想自己借酒勁行了調戲美男之事,覺得他這要求或許也不過分……

她發僵地向前挪了一寸,視線落在他臉頰上。

他風輕雲淡地又吐了一個字:“嘴。”

……!

眼看著他強勢、她弱勢,且他有理、她沒理,紅衣咬咬嘴唇,安慰自己說:嘴上臉上都是肉!

閉上眼,她心緒複雜地將嘴唇送了過去,迎上了心懷坦蕩的他……

柔軟的櫻唇在嘴邊一觸,席臨川呼吸間嗅得脂粉的清香,不禁一笑。而也只那麼短短一瞬,那片柔軟就打算挪開了,他不由自主地追過去,一分一分地感受著,簡直恨不能將她吃進去。

紅衣僵硬地一路往回躲,躲著躲著,已是頭在枕上無處可躲。想低呼一聲提醒他適可而止,唇上與他的接觸卻始終沒斷過半分,又哪裡說得出話。

她便只好這樣瞪著他,期待他一睜眼便看到她的悲憤然後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可他偏生投入得很,始終不睜眼,看得她又氣又惱。

氣惱得又看一會兒,竟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