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杜公公嘆了一口氣,從遲素身邊走了過去,張羅著讓小太監們去查那請安茶的事情了。

平川蝶這時候,拎著一個小太監,從後院門口進來,攔住了杜公公的去路。對淩乾道,“皇帝表哥,不用查了。都是這小太監鬧的錯!”平川蝶說著,將小太監一把扔到了淩乾跟前兒,走來吃素身邊,對淩乾道,“方才在茶屋裡,這小太監就鬼鬼祟祟,手裡還拿著這個。”

平川蝶方才人贓並獲,將從小太監手裡查出來的藥包,上呈給了淩乾。

淩乾一見是藥材,才將屋裡的方太醫喚了出來,讓他來檢視檢視。

方太醫怎麼會沒見過那藥材,那是他配好的落胎粉,給了鹿瑾就是用來陷害皇後的。在宮外的時候,他與鹿瑾兄妹相稱,若不是鹿瑾那貪財的爹,將鹿瑾送進宮裡,現下兩人早該完婚了。鹿瑾只要開口,他方敬南就會幫她,刀山火海照樣闖。

可眼下,方敬南一見那地上的小太監,正是鹿瑾的親信,心中慌亂,可面上卻掩飾了起來。如今皇帝在前,方敬南從淩乾手中接過藥包,半晌才道,“皇上…這藥粉中,有重計量的麝香。有孕之人喝了,定會滑胎。”

平川蝶忙接過話來,“那就要問問這小太監是誰的人了?”

小太監卻咬死一口,看著一旁的遲素道,“我…我是福寧宮的人!”

“胡說!”平川蝶斥責,“方才整個福寧宮的人都在後院兒裡守著瑾妃娘娘。你在茶屋鬼鬼祟祟做什麼?”

小太監受了瑾妃不少好處,瑾妃還保了他在宮外的家人的福澤,這頭一口咬死,“我真是福寧宮的人。”

杜公公看人過目不忘,走來小太監面前,看了片刻,才對淩乾道,“皇上,這確是三個月前才進宮的小陳子,奴才見他機靈,便給他在福寧宮裡安了差事。”

平川蝶沒想到杜公公居然會出來作證,方才收集的證據竟是害了遲素。“皇帝表哥,就算他是在福寧宮裡當差,也不能說他就是皇後的人。他方才獨自一人在茶房裡鬼鬼祟祟,本就有疑,他的話,可不能信!”

淩乾這才望向遲素,“皇後一言不發,可是預設了?”

遲素走來小太監身邊,“你不會是想告訴皇上,方才那藥包是本宮給你,讓你落在瑾妃茶杯裡的吧?”

這分明就是昨日夜裡,瑾妃將這小太監叫進寢宮交代的話。可眼下這小太監被遲素駭得不敢說話,也不敢點頭。

遲素繼續厲聲道,“誣陷皇後,罪當株連九族!”

小太監一驚,趴在地上不敢抬起身來。遲素一眼便望見他後腰上,蘸著的一葉花瓣。這木槿花是淩乾專為她瑾妃種在萃芳宮的,宮裡其他地方哪裡有?

遲素看出破綻,卻沒有點破,故意繼續道,“你現在交代清楚還來得及。”

小太監不敢抬眼看主子們,只能看著遲素的腳尖,和淩乾腳上的龍靴。還有一旁立在一旁黑色官靴的方敬南。

方敬南卻按捺不住,這人被遲素一嚇,怕是會變了節。小太監家境平寒,家中有一幼妹,方敬南昨日去他家幫他安頓家人,順道從他幼妹身上取了一件東西,這時候剛好派上了用場。方敬南假作不甚,將他幼妹的手帕,落在了地上,佯裝去撿。小太監的眼神正落在方敬南腳尖上,這頭心中一驚,想起昨夜瑾妃用那虛弱的嗓音和自己說過的話,“明日一事如若敗露,那怕是我也保不住你了!”

小太監這麼一想,連忙爬去淩乾腳跟前,“皇上就是皇後娘娘,讓我將那藥粉下在了瑾妃娘娘的茶碗裡!”

淩乾一聽大怒,方才的猜疑現下全都坐實了,正要制遲素的罪責。一旁正跪著的麗嬪眼尖,看到他背上那瓣木槿花瓣,頓時反應了過來,怯懦對淩乾道,“皇上,臣妾有一事稟奏。”

“等朕治罪了皇後,再聽你的稟奏!”

麗嬪想起這些日子來,遲素的照顧,膽兒竟是大了,豁了出去,“治罪完皇後,怕是就晚了!”

一旁的杜公公也幫著說話,“皇上,這皇後的罪責還是要慎重些的好。”

淩乾聽明白了杜公公的話,是在提醒著淩乾,遲素背後還有遲相。這才緩和了幾分口氣,對麗嬪道,“那你說。”

麗嬪指著小太監背上的木槿花,對一旁的杜公公道,“能否請杜公公,將他背上那片花瓣取下來,給皇上看看?”

杜公公這才看清楚,那片木槿花瓣,頓時明白了麗嬪的用意。親自上前,將小太監背上的木槿花瓣取了下來,遞給淩乾,“皇上,這看似是萃芳宮裡才有的木槿花!”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去宜家買東西了,e。。。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