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撥人走得近了,徐昊率先開口道:“我們不是約的十點鐘嗎,你們怎麼現在才來,電話也不接。”

他是不敢打殷霖的電話催的,所以撥的是花顏的號碼,只是他卻不知花顏的手機已經失蹤很久了,有人接電話才怪。

花顏抬頭看了看天,大概下午兩點的樣子,她原本就不知道是提前約好的,只是聽老闆的話行事,此時當然是笑笑不語。

殷霖隨手把鑰匙丟給服務員,掃了他的手腕一眼,道:“佛珠不錯,以前怎麼沒見你戴過。”

徐昊有些不自然的將手往後放了放,笑得有些心虛道:“那個,這是一個朋友送的。我們快進去吧,陳靈媽媽都打電話催我兩次了。”

花顏快走兩步跟著殷霖穿過酒店大堂往電梯走去。一邊走一邊聽見身後徐昊在小聲的跟清溪說話。

“清溪,我的平安福到底什麼時候能做好。”

清溪語氣淡淡:“還有幾天,急什麼,以前沒戴也沒見你怎麼樣?”

徐昊有些急了,介面道:“此一時彼一時,我不管,你要是不快點兒,我晚上就去你家睡。”

清溪答:“隨你。”

花顏忍不住笑出聲,然後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以作掩飾,心想:他大概不知道,清溪家才是隨時隨地都有鬼的地方呢,搞不好還不止一隻。

四人先後走進電梯,徐昊這才停止騷擾清溪,按了18層。

花顏想了想,問道:“總裁,你們去解陳靈的鬼遮眼帶上小天師不就行了,我只是能看見,又不會捉,到時候添亂可怎麼辦?”

電梯裡沒人回答她的話,因為電梯已經到了18層,門外站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

“徐醫生,這邊請。”笑容可掬的臉上倒是沒有半分不耐煩。

房間依然是總統套房,花顏對比了一下自己拮据的生活,暗自搖頭:果然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四人在管家的帶領下走進客廳,與主人寒暄兩句之後在沙發上坐下,陳夫人才親自進房間去叫午睡的陳靈。

只是大家都沒料到的是,除了陳靈一家,陸雲濤居然也在,而且看樣子似乎來了很久。

陳靈爸爸名叫陳仕偉,是一個從政人員,祖籍a市,據說位置還不低,九年前調去了帝都,只每年過年時回來祭祖。與陸雲濤家頗有些淵源,不過陳家去帝都的時候陳靈還沒出生,陸雲濤也只是在她出生的時候見過一面,所以昨天沒能認出來,回去接了家裡的電話才知道他家出了點事,今天一早就來看看能否幫上忙。

陳仕偉看到殷霖和徐昊一起來時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掩去了,今天本來就是為了女兒的病,寒暄過後便直言道:“殷總,那個專案的事情我想上次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合作已經和別的公司定下來了,找我也沒有用。”

殷霖往後靠了靠,道:“專案成不成對我來說影響並不大,今天我來也不是為了專案的事。只是前幾天去醫院探望朋友的時候聽說了令嬡的事,恰好我能幫上些忙,就冒昧上門來了。不過來的匆忙,兩手空空的拜訪,確實有些失禮。”

坐在旁邊小沙發上的徐昊以為陳家以為殷霖是要趁火打劫,忙解釋道:“這次的確是我請殷二哥幫忙的。”

陳仕偉面色沉靜,也看不出信還是不信,只道:“不知道殷總有什麼好辦法?”其實說到底他還是持懷疑態度的,連全國數一數二的簡安醫院都束手無策,一個商人能幫什麼忙?

殷霖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只抬手介紹清溪道:“這位是清溪道長,玄衝道長唯一的關門弟子。”

見陳仕偉目光轉而打量自己,清溪只對著他點了點頭。

陳仕偉是個聰明人,也聽說過玄衝道長的名號,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他還有什麼不懂的?面露驚訝之色道:“你們是說......”

大概世人都對鬼神之事較為忌諱,所以陳仕偉並沒有把話說完整。官場的人大都信這些,所以接受這種超自然的事並沒有很吃力。

正好這時陳太太推著陳靈出來了,大家也就停下了話頭。雖說陳仕偉從政,陳太太孃家卻是正正經經的商人,她嫁人後並沒有繼續經商,但家裡給了她不少陪嫁,其中也包括這家酒店。不然以陳仕偉的身份,是不大適合住太高階的地方的。

花顏看見,徐昊在陳靈出來之後就不動聲色的往清溪的方向靠了靠,暗自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