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是被凍醒的,打了幾個噴嚏之後酒也醒了,感覺手腳已經凍成冰條不由自己支配了,嫌棄的丟開蹭了鼻涕和口水的大衣,她手腳並用的坐起來。瞧見窗戶開那麼大條口子,冷風呼呼往裡灌,她也就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凍得這麼慘了。

殷霖!花顏咬牙切齒念出這個名字。

開啟車門,花顏幾乎站不住,好不容易磨蹭到門口按響門鈴,過了好久才有人來開,開門的是餘嫂,也算是老熟人,她看見花顏有些詫異,好在並沒有攔著她不讓進。

屋裡有暖氣,溫暖如春,和外面的惡劣氣候簡直是天壤之別。花顏凍得上下牙都在抖,乾脆話也不說,直奔浴室而去。有了熱水的熨帖,她才感覺被凍起來的血液又重新流動了起來。

泡完澡,她裹著浴巾上樓找以前留下的衣服穿才發現,自己曾住過那間屋子已經變成了儲藏室,堆滿了雜物。花顏暗道,這男人也太絕情了吧。最後沒辦法,花顏只能去找餘嫂要了套衣服,肥肥的牛仔褲加鬆鬆垮垮的土黃色毛衣,她自己都不敢照鏡子。

換好衣服出來,正好看到殷霖在餐桌前坐著看報紙。花顏也沒打算去只質問他為什麼把自己一個人扔在車上不管的事,畢竟他是老闆,只說了句總裁早上好就跟著餘嫂進廚房蹭早飯,出來的時候手裡端著一盤火腿,兩個雞蛋和牛奶。

她剛坐下,手機響了,由於顧著吃也沒看是誰打的電話。

“花顏小姐,我在你家門口,敲門沒人開。”

聽到鍾叔的聲音,花顏才想起來今天早上給陸雲濤的早飯還沒做,昨晚醉的太厲害也忘了告訴鍾叔一聲,於是有些心虛道:“那個,今天總裁臨時有事安排,所以我一早就來他家了,嗯,就在你家斜對面,忘了提前告訴你一聲。”

“這樣啊,沒關係,我馬上過來,大概半小時。”鍾叔道。

花顏忙不迭應了,假裝沒看到殷霖臉上的嘲諷,往嘴裡塞了兩片火腿喝了一大口牛奶後直奔廚房而去,十五分鐘後端著一盤三明治出來,又繼續坐下吃自己的早餐。

殷霖雖說沒聽到對方講話,但憑著花顏的回答以及舉動,也猜到了十之八九,諷道:“我說你怎麼看不上王浩,原來想攀更高的枝。”

花顏繼續吃完火腿吃雞蛋,聞言隨口道:“總裁此言差矣,什麼枝能有您高,我要真想攀何必捨近求遠?”

殷霖昨晚一直想著花顏在車上叫薛晨曦的畫面,然後又想起了很多往事,心情低沉了一整夜,現在竟然因為她這句話莫名的覺得輕鬆了些。也就在這種輕鬆的狀態下,他接了何西的電話。

“總裁。”

“什麼事?”

何西愣了愣,他打錯電話了麼,問什麼覺得老闆的聲音裡有種叫隨和的意味。

半晌聽不到回答,殷霖不耐煩道:“有事快說!”

又聽到熟悉的語氣,何西回了神,心想剛才一定是錯覺,“總裁,宴會當晚的影像資料我已經發您郵箱。還有昨晚您吩咐的事我已經在著手了。”

“知道了,晚點我會看。”

“那個......老闆,還有一件事......您看今天的娛樂版頭條了嗎?”

殷霖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掛了電話。由於他平時只看新聞和商報,家裡沒有娛樂報紙,只能上網搜尋。

他才把關鍵字輸入就直接跳出了好幾個標題:

殷少未婚妻浮出水面!

殷少公開未婚妻,公眾場合舉止親密!

殷氏集團小職員飛上枝頭變鳳凰,疑攜子要挾!

諸如此類的標題下面還附有照片,由於拍攝角度問題,看上去都親密無間。唯一的問題是,沒有花顏的臉,但只要認識的人都能一眼認出。

殷霖越看臉色越沉,一連發了好幾條簡訊出去處理這件事情。

而另一邊,花顏專心致志的和早餐奮鬥,直到鍾叔的電話響起才端起三明治送出去,回來的時候看見殷霖還在玩手機不吃東西,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浪費食物。

殷霖向來都是在公司解決早餐,所以這個點兒確實沒什麼胃口,加上新聞發出後很多人給他打電話,到最後乾脆調成飛航模式才清靜了。

“總裁,是發生什麼事了嗎?”花顏坐在副駕駛上,一邊整理今天的行程表,一邊問。

殷霖專心看著前面的路況,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花顏也沒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