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一整天都沒在家,直到夜幕降臨才抱著兩壇酒緩緩而歸。

他敲響花顏的房門,把酒罈子往前推了推,“喝一杯?”

那酒他在拿來之前特意拍鬆了泥封,一股子清冽醇厚的酒香撲鼻而來,引得花顏酒蟲大動,爽快的應了約。

“謝念真的事你都瞞了我那麼多年,怎麼又突然改變主意了?”半罈子酒下肚,花顏愜意的躺下,後腦勺枕著手,浩瀚的夜空映襯著她的眼睛也深不可測。

木樨也學著她的樣子躺下,靜默了許久才道:“之前,我收到一封無名信,上面說可以提供給我葉子的行蹤......只要說服你去尋找謝念真的轉世。”

“所以,我那段時間沒法靜心打坐是你動的手腳?”花顏問。

“嗯,你用的香一直都是我做的,我在裡面多加了幾樣東西,但味道聞著和以前無異,也不會對身體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木樨輕聲道。

“那我走了之後,你得到葉子的訊息了嗎?”花顏轉頭看他。

“對方給了我一個地點,我在那裡找到幾本冊子,確實記錄了一些葉子離開後去過的地方,做過的事,但並沒有說現在去哪裡可以找到她。”木樨悵然道。

說起這個,花顏也憶起不少往事。在葉子離開的頭幾百年,木樨像發瘋了一樣到處找,每次都弄得遍體鱗傷,好幾次都是她去把他撿回來的。

後來突然有一天,葉子失魂落魄的回來了,哀求她把自己藏起來,說什麼除了她,沒有人可以幫自己了。

那時候花顏覺得她這樣子著實很慘,兩人也是摯友,便幫了她這個忙,答應她只要她不願意,就不會跟任何人透露分毫。

花顏不是沒問過發生了什麼事,但她不肯說,時間久了也就不問了。最關鍵的是她曾經幾次給了木樨一些微小的提示,可惜他都視而不見!

尤其是木樨消沉一段時間後重新振作了起來,想來是情傷已過,她就直接把這事兒拋到了腦後。

“跟我回去吧,天劫來了,我會替你抵擋一二。如果你捨不得他,也可以帶著一起走。”木樨說。

花顏卻沒回答這個問題,“你只是說了引我入世的理由,還沒說為什麼把封印的記憶給我呢?”

木樨坐起來抱著罈子喝了一大口酒,“你的記憶是族長和長老們共同封印的,我可沒那本事。不過就在前幾天,封印自動解除了,所以這是他們商議後的意思。”

花顏撇嘴,“切!就他們管的寬,要不是來這一出,搞不好我都把那殷霖解決了。”

木樨涼涼的看了她一眼,“不見得吧。你做事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更不會瞻前顧後,可在他身邊,你幾次三番打破自己的原則,就為了顧著一些他的感受,連他身邊的人也捎帶看護幾眼,還說不是又瞧上他了?”木樨繼續戳穿。

“我說你這人真沒意思。”花顏有些惱,“還能不能愉快的喝酒了?”

木樨一副你橫你有理的表情,轉開話題說:“真不跟我回去?”

“還沒到時候。”花顏答道。

等許寧回來,順利拿回手鍊的話。

“你如果有事要忙,就先回去吧。”她補充說。

木樨搖頭,“我等你一起,再發生上古殺陣那種事也能幫上點忙。”

說完該說的,兩人誰也沒再開口,只喝酒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