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看得出,殷霖越是狼狽,水鬼就越開心。它明明可以來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水刀或者水針,保準把殷霖紮成刺蝟,可是它沒有,眼裡閃爍著殘忍的目光,逗著已經無路可逃的獵物,至於什麼時候一口吃掉,全憑心情!

不過,水鬼就和魚一樣,離了棲身的水就活不長,花顏猜它應該很快就會給出致命一擊了。

殷霖一邊咬牙躲著水鬼瘋狂的攻擊,一邊思考著對策,不經意間餘光瞥見花顏隔岸觀火的樣子,於是趁著躲開一波水針後順勢滾到了她的附近。

花顏不想暴露實力,更不想站著捱打,幾乎是殷霖靠近的一瞬間,她就催動儲靈珠正面向水鬼迎了上去。微弱的靈力聚集在手指間,緊緊抓住水鬼意圖結印的手,讓它無法使用鬼力。

蔣順濤不料她竟能觸碰到自己,微微有些詫異。

也就是這麼一瞬,花顏飛快的將一張黃符貼在了它的胸口,然後迅速退開。不待它反映,符紙嘭的一聲化成一團火焰,剎那間就將蔣順濤淹沒在火焰中。

蔣順濤在火焰中掙扎嘶喊,聲音之尖銳足以刺穿人的耳膜。花顏忍不住緊緊捂著耳朵,也就沒注意它的進一步動作,直到小腿猛的傳來一陣銳痛,才發現四面八方正襲來的鋒利的冰刀!

得虧她和殷霖的距離有些遠,蔣順濤想一擊得手,才給了花顏反應的時間。不過她也只來得及一腳將殷霖踢入他身後的紅色水池,濺起巨大水花的同時接著脫下外套當擋箭牌掃落了大部分冰刀,最後也不可避免的掛了幾道彩。

蔣順濤趁著她自顧不暇,也想跳回水中。只是花顏哪會給它機會,手一翻掌心就出現了一把小弩,以靈力為箭,“咻!”的一聲射出。

蔣順濤才觸到水面就被貫穿了心口。殷霖從水裡撲騰出來的時候恰好看見它還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就化成了灰燼。

雖然錯過了過程,但事實就是,自己被她救了。他複雜的看了有些狼狽的她一眼,從水裡出來朝她走去。

“你怎麼樣?”殷霖問。

花顏雖然對他剛才拖她下水的事耿耿於懷,但也打著救他的名義狠狠的踹了他一腳,心裡的氣也消了差不多,回答了句“死不了。”

也不知道他怎麼的就突然變了臉色,冷著臉道:“既然死不了那就走吧。”

說完率先朝大門走去,留下花顏一頭霧水的看著他的背影。殷霖走出幾步沒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見她仍保持剛才的姿勢。

而且,方才蔣順濤棲身的池子竟然又冒出了氣泡!

花顏也再次感受到了魂魄的氣息,重新轉身看向身後的池子。

這是一隻沒有手腳,臉被撕得稀巴爛的水鬼,而且,是個女的。她的身上沒有戾氣,周圍瀰漫著悲傷的氣息。

不待花顏發問,女水鬼就自己說話了,只是她嘴都沒了一半,發音很是奇怪,“我是那晚和蔣順濤同歸於盡的人。”

同歸於盡?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原本以為蔣順濤死於意外,照這麼看來,怕是蓄意謀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