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無法理解她的祖國為什麼會把她和那些戰敗者們放在一起當核武器試驗的靶船,她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向這樣一個背叛自己的祖國效忠。

她無法理解為什麼以艦孃的身份回來之後還要保護那些“人類”,她更無法接受這些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為什麼那些同伴們都沒有在意。

於是這份不理解變成了迷茫,這份迷茫變成了深思,最後這份深思變成了滔天的恨意。

薩拉託加恨著那些挑起世界大戰的罪人,恨著那些如此對待她的祖國,恨著古人類,恨著人類,恨著戰爭,恨著戰艦,恨著同伴們,恨著自己。

最後她完全化作了一艘只剩下無端恨著周圍所有東西的複仇者戰艦,死在了殺伐果斷的企業號手裡,變成了一艘擁有同樣性格的古代棲姬。

因為就算變成了古代棲姬性格也沒有發生變化,而且本來薩拉託加的恨意就已經蛻變成了一種無緣無故恨著所有人,甚至連自己也一起恨的怪異脾氣。

所以在鸚鵡螺號知道氣勢洶洶沖過來的深海艦隊是薩拉託加的艦隊時,第一反應就是風緊扯呼。

盡管很多記憶都遺失了,但是鸚鵡螺號還記得當年薩拉託加所過之處寸魚不活的景象,沒錯,就算是一條魚都會被薩拉託加視為複仇的物件。

那份對世間萬物的恨意讓薩拉託加成為了一艘純粹的毀滅者,永遠不可被寬恕的複仇者。

鸚鵡螺號在幾十年前,聽聞過太平洋戰區有一家大將提督想要拯救薩拉託加,結果差點全軍覆滅。

當時鸚鵡螺號只是吐槽了一下這個大將提督腦袋有坑,但沒想到在那之後,已經能算作深海自然災害的薩拉託加也跟著消失了。

可惜鸚鵡螺號認為這種上層的戰鬥跟她沒有任何關系,所以沒有深究,也就這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面對薩拉託加時,鸚鵡螺號才想起這個傳聞。

“大將提督?不會是夏洛特的老爹吧?”休伯利安看了一眼亞頓問道。

“也許……”亞頓把目光放在了o醬身上,可惜o醬現在已經是艦裝全開的飛行場姬姿態了,並不能看到艦娘模樣的o醬艦裝上的那幾個正字。

“如果真的是她的話,打完亞頓你打算咋辦?古代棲姬掛了可是會變成……”可是會變回艦孃的,休伯利安話語裡的意思大家都聽得出來。

“我為什麼要思考這個問題?”亞頓收回放在o醬身上的目光,有些奇怪的對休伯利安反問道。

“倒也是,畢竟你是總督來著,而且我相信那位猩猩將軍應該不會做一些蠢事。”休伯利安話語裡的蠢事說的自然是那位猩猩將軍在看到薩拉託加時候選擇報仇雪恨。

在跟亞頓討論這些東西的時候,休伯利安完全沒有考慮亞頓會打不過這艘古代棲姬,在休伯利安的眼裡,這艘古代棲姬重新變回艦娘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o?”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亞頓要看她一眼的o醬有些奇怪。

隱約知道一點事情的鸚鵡螺號把各種線索聯系在一起後,看向o醬的眼神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