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真的……真的很生氣嗎?”因為亞頓說的話都是事實,所以曉沒有辦法反駁。

“你們做的事情,說好聽點叫陽奉陰違……”亞頓回憶著那位總督跟她說的話,盡量把原話重複出來的說道:“說的難聽點就是……叛變。”

亞頓一句話讓這些法蘭艦娘同時站了起來,就連沒打算加入這個聊天的其他幾艘艦娘都一臉驚訝的看了過來。

陽奉陰違什麼的,對於以兵器自居的艦娘來說已經是極大的羞辱,直接說叛變的話……是沒有艦娘能接受的。

然而就在這些法蘭艦娘無論如何都要跟新任總督理論一下的時候,亞頓一句話讓這些法蘭艦娘重新坐了回去。

“這是勞倫斯元帥的原話,我只是代為轉達而已。”

“提……提督,是這樣說我們的嗎?”曉癱軟在自己的椅子上,一臉悲傷的自言自語道,她身邊的那些法蘭艦娘也是一副和她差不多的樣子。

甚至有幾艘已經忍不住趴在了桌子上做出痛哭的抽搐狀,可惜她們幹枯的身體沒有辦法她們留下一滴眼淚。

“啪嗒”一個金屬的罐體被丟在了曉的身前,撞在了她只剩下一層面板包裹的胳膊上。

在曉看到這個東西後一臉驚訝的表情裡,亞頓接著說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勞倫斯元帥沒打算太責備你們,所以他告訴我他原諒你們了。”

說出勞倫斯最後的囑託後,亞頓沉默了一下接著對這些艦娘說道:“好好活下去”

在法蘭艦隊的艦娘都因為亞頓的說話方式問題陷入懵逼之中的時候,第一個回過神的曉一手抓起亞頓丟過來的,裝著半塊深淵之核的器皿。

曉像是在沙漠中饑渴的很多天後看見綠洲的旅人,又像是因為攝取某些東西而不得不依賴這些東西的悲哀者那樣,在旋開深淵之核的器皿口後,湊到鼻子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

在這個動作下,曉的身體以一種詭異的速度重新煥發生機,脫離了幹屍的狀態,並且看起來甚至要比之前更加健康,蒼白的膚色上竟然出現了些許的紅暈。

自己吸了一口後的曉把手裡的器皿遞給了身邊的法蘭艦娘,在短暫的遲疑後,這艘法蘭艦娘也有樣學樣的恢複自己的身體。

從這些法蘭艦孃的反應來看,這種行為並不是她們所喜歡,甚至可以說有些抗拒,但是最堅定的那艘法蘭艦娘也只堅持了不到幾秒鐘的時間。

在把顏色稍微黯淡了一點的深淵之核遞還給亞頓後,這些法蘭艦娘雖然恢複了身體,但是卻像是失去了一直支撐她們的某些東西一樣。

就連不知道到底發生啥事的秋風之墩都感覺到,這些堪稱頂尖的精銳艦孃的失去了一樣極為重要的東西。

這些法蘭艦隊的艦娘,透過亞頓對她們提督言語的轉達,最後終於接受了自己已經變成怪物的事實。

從根本上來說,選擇了這樣一條道路的她們,已經成為了深淵的另外一種形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