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回 必須圓房(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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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她有期待,他多想解答她的疑惑,然而事實總令人失望,搖了搖頭,傅恆只道還沒有,“需要時日,畢竟宮中奴才太多。”
果不其然,沒有結果。瑜真的面色瞬時又暗淡無光,這是傅恆最怕看到的,卻也是他不得不面對的情形,
“我明白,你不喜歡聽我說空話,所以我才想先瞞著你,等找到線索再告知你,可是大夫說你心事重重,不利於休養,不得已之下,我才打算將此事說與你聽,
為的就是讓你明白,我不是不在乎你的看法,你的每一句話,我都銘記在心,也試圖去尋找真相。倘若現在不由分說地將爾舒趕出去,我也可以做到,但你真的會心安麼?
難道你不想知道,之前那些怪事的真相?只有瞭解一切,我們才能問心無愧的懲罰她!”
雖然她不願承認,可傅恆的話,的確說到了她心坎兒裡去,利用身份去趕走爾舒,的確可以做到,可是畢竟沒有證據,旁人定會議論紛紛,出過氣後,她可能也會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冤枉了爾舒。
況且,意外不止一次,被下迷藥,險些毀容,這些事,都必須查個清楚!倘若所有的一切都是爾舒在背後謀劃,那麼休了她就太便宜她,千刀萬剮方能解恨!
“真相總會大白,我會努力追查,但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暫時放寬心,好好調理,其他的交給我。”
他的安慰很中聽,可他,真的值得她依靠和信任麼?瑜真似乎已經摸清了他的習慣,
“每一回都是這樣,當我被你打動,打算將心交付時,都會出事,而你的應對態度,都令我無比失望!過後你又來哄勸,可是心已經傷了啊,你不會懂得那種折磨不堪的滋味!
喪子之痛,夫君的心又不純粹,摻雜在一起,那是天塌地陷的感覺,無聲無息,卻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傅恆忍不住爭辯道:“我的心很純粹,只有你,沒有她!我若真想包庇她,也就沒必要去追查什麼。”
場面話誰不會說,左耳進,右耳出,並不能入她之心,“等你真的查出什麼,再來表衷心罷!空口無憑!”
“好!”果如他所料,她不會相信,這個沒關系,他不會放棄,“但你要保重自己,莫想太多……”
他的勸解,只會令她不耐,“我自己的身子,我會在意,不必你來心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絕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而輕賤自己,少在我面前出現,我就不會來火!”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他不走,更顯尷尬,又交待了幾句,他才轉身離開。
回到書房後,心中空寂的傅恆回想起兩人初見那日,挑開蓋頭,他冷然轉身,都不曾多看她一眼,如今她已入了他的心,她卻連一眼都不願多看他,因果報應,誰也躲不過……
暗嘆命運奇妙的傅恆不由執筆輕描,縱記憶飄渺,也要繪出那些刻骨的糾葛與美好……
於是乎,從這一天起,瑜真每天都能收到芳落呈上的一張圖紙,巴掌大小,第一張,畫上繪是她端坐在婚房,身著嫁衣,蓋頭已被揭去,傅恆負手轉身離去的畫面,
這個場景,她印象深刻,畫的右下角,記著落款,是乾隆三年春,其他的並無多餘的字,
不知傅恆繪此圖是為何意,瑜真看了一眼,也沒多想,遞回給芳落,並未當回事,
哪料次日,又有一張畫送過來,畫的是回門那一日,她的腳受了傷,他抱她回房的那一幕,連神情都描繪得仔細,他不情願,英眉微蹙,她也不樂意,微撅著唇,
一幅畫,勾起了往事。過往的點滴,歷歷在目,第三日,畫又如期而至,時日久了,便成了習慣,每日一張,悲與歡,皆在畫間,包括他將她推倒在地,他們置氣冷戰,她睡床,他睡塌,他給她做木雕……
凡此種種,都能勾起遐思,每一張都有落款,時隔太久,記不清的,便只有月份,沒有具體日子,最近的,便連日子也標註了。
每回讓主子看罷後,芳落都會將畫放好,收於一方盒內,瑜真只是默默瞧著,心中翻湧,卻始終不曾說什麼,也沒有問過傅恆,就當不知此事一般,傅恆也不提,兩人交流甚少,似乎只能藉著畫來傳遞。
每日傳畫的芳落忍不住勸道:
“夫妻之間,沒有不起爭執的,還需互相理解,九爺在探查那個太監,夫人也在查絮兒,兩相通氣,一同查證,方可事半功倍!”
這都將近十日了,並不曾聽到什麼動靜,瑜真便覺傅恆只是隨口一說,
“除非他真的查出什麼證據來,否則我不會信他!”
話可不能這麼說,芳落比了個例子,“沒查出來,不代表他沒用心啊!宮中奴才太多,找人必費時日,單是咱們查個絮兒,不也等了那麼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