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廳後,琪真一直跟著薩喇善,走了一段,他便已察覺,停步回頭,不耐問她,

“你這個女人可真是陰魂不散!這段日子忙著成親,還沒空收拾你,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

“豈敢!”彎起了眼眸,琪真笑得嫵媚,“今天只是有件喜事想告訴你。”

她的喜事?薩喇善並無興致,“你的醜事或者喜事,都與我無關!”

“哎呀!錯了錯了,我說的,是世子你的喜事啊!”琪真掩唇笑道:“要當爹了,你還不曉得罷?”

“你說什麼?”莫名的一句話,困惑了薩喇善。

眼看他疑眉惑目,琪真提醒道:“你,和菱蘿姑娘……的孩子。”

薩喇善只覺可笑,“胡說八道!我根本就沒碰過她,你想誣陷,也得找個有譜兒之人!”

“沒有麼?自己做的事,渾忘了?”男人當真是薄情的,看來真得給他提個醒,“九月的一天,菱蘿為你跳舞,你醉酒之後……”

那一天,似乎是彤芸跑來告訴他,她已是李侍堯的女人,他一氣之下,就喝起了悶酒,還請了樂坊的舞姬,但並沒有動手動腳罷?

“醉了我就睡著了,醒來身邊也沒人!”

“你抱著人家菱蘿姑娘,嘴裡喊的可是彤芸的名字,還說要驗證人家是不是清白身呢!”

他不會真的把那舞姬當作彤芸給辦了罷?“事後怎麼沒見人?也從未聽她提過?”薩喇善不禁懷疑琪真,

“少在那兒誑人!爺才不會聽信你的一面之詞!”

“她未出現,是因為……”故意停頓的琪真近前一步,扶著他肩膀,貼耳道:“因為她有了身孕,羞與人言,你若不信,大可去找她問個清楚!”

道罷,琪真松開手,看了他身後一眼,得逞一笑,

“這事兒你可不能告訴你的夫人,不然她會生氣的呢!”

看出她的眼神不正常,薩喇善立即回眸,但見彤芸正立在遠處的垂絲海棠樹下,眼神涼涼,默然低眸,轉身離去。

薩喇善登時火大,回頭怒視琪真,“你他孃的故意的罷?”

“小人之心!”琪真委屈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呀!免得你的骨肉流落在外呢!”

鹹吃蘿蔔淡操心!“爺的事,不需要你管!你這是作死!爺可不是好惹的,你將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紅眼怒目地警示過後,薩喇善冷哼離去,琪真渾然不懼,

“只怕你要自顧不暇了呢!哪還有空管我?”

待薩喇善追過去時,彤芸已然在跟太夫人說話,他想叫她出來解釋清楚,卻又被這府裡的長輩叫過去喝茶,一整天都在忙著應酬,他根本沒空接近她。

當著眾人的面,彤芸並未給他擺臉子,笑容得體。她越是這般,裝作不在乎的模樣,他越是心慌。

直至下午回去,坐到馬車上,薩喇善迫不及待地與她解釋,“那會子是琪真主動找我,我並不想理她,本來只是跟我隨口說著話,她一瞧見你,便故意靠近我,想讓你對我心生誤會。”

彤芸可不止看見兩人咬耳朵,她立在那兒半晌,他們說話不止一兩句,他竟然好意思否認,說他們沒什麼!這樣的謊話,她都不屑拆穿,

“我說過,不必解釋,你與別的女人是什麼關系,說了什麼話,我沒興趣探究。”人都是他的了,還能怎樣呢?他愛如何胡鬧,都是他的事,管束是不自量力。

真讓他仔細解釋,他也說不出口,總不能說,琪真告訴他,有女人懷了他的孩子罷?這件事他還沒去調查,總覺得有鬼,必須先查清楚再說。

是以對彤芸,他也無法繼續澄清,只能向她保證,“忘記我以前如何,成親之後,我就只有你,相信我!”

成親第三日,就看到他與其他女人相交甚密,轉臉又與她說情話,彤芸本不想理會,卻又忍不住冷笑,閉了閉眼,只道忙了一天太睏乏,想歇會子,道罷幹脆閉了眼,歪在車窗邊小憩。

無法撇清自己的薩喇善只能閉嘴,待查清之後再給她一個解釋。

且說彤芸出嫁之後,太夫人便履行承諾,要為傅寬納妾,納妾不比娶妻,倒不需要大擺宴席,直接入府,午時家宴,晚上又宴請同僚,如此,便算進門了。

瑜真不喜歡五夫人馬佳氏,自然下意識的希望這新進門的妾室璃彩能給五夫人一個下馬威,好好治一治她!

剛來的女子,沒說上幾句話,談不上了解,但瑜真能感覺得到,這女子很有眼色,會看人說話,許是會唱歌的緣故,嗓音十分清亮,沒有扭捏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