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回攤上事兒(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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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奴才不曉得該如何是好啊!”剛道罷又被主子的一記瞪眼給嚇得生生住了嘴!
奚落歸奚落,自己人還是不忍心不管,思量片刻,傅恆心生一計,招招手讓他過來,附耳低語,海豐聽著終於展顏,但依舊有後顧之憂,
“這樣合適麼?萬一……”
心病他是治不了啊!瞧著桌子盯著他,傅恆一臉無謂,“反正主意我是給你出了,是否照做是你的自由,你要是瞻前顧後,那就等著喝亦武的喜酒,祝他與小閣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罷!”
那他自是不願的,但又下不定決心,苦惱至極!煩躁的抬首望蒼天,焦慮的設想過很多種可能,最終還是不敢去嘗試,只能一個人提著酒壺在房間裡買醉,
本想找他表哥博豐一起,又怕自個兒醉酒後胡說八道被人笑話,幹脆獨酌。
正所謂男兒傷心未敢言,猛灌三杯忘塵緣,
醒夢難辨浮嬌容,狠將惆悵溺酒田!
那一夜究竟喝了多少他也記不得,只知道昏沉醒來時,窗外既白,鳥語清心,翻身時枕邊空空無人伴,小閣淺笑嫣然,瑪瑙耳墜輕擺的模樣再次浮現在腦海之中,那一刻他忽然有種沖動,想去與她表明一切,若然她肯接受,那他便能如願的與她在一起,再不必擔驚受怕,承受相思之苦。
然而就在他洗漱之後準備去找小閣時,德輝院那邊突然派人過來,說是太夫人有事找他對質。
小廝那凝重的神情令他隱約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估摸著又惹上了什麼麻煩,路上一問才知,原是三夫人為著那棵被砍的樹而耿耿於懷,找太夫人哭訴呢!
心神不定的海豐越發焦躁,猶如百爪撓心一般抱怨著,“就這點兒破事兒至於咬著不放嘛!樹都砍了,還能如何?給她接回去?”
“我也是這麼想的啊!可是三夫人那古怪脾氣愣是不肯罷休,哭鬧著要太夫人為她做主。”
真是事兒多,“這是四夫人的主意,她找人家論理唄!找我作甚?”
撇撇嘴,小廝攤手道“還不是因為她聽人說,命令是你下的,便一口咬準了你,要求你給個說法。”
“呵!”海豐不屑冷哼,“鬥不過人家,就拿我這個下人開刀,她可真是慫!有種直接找四夫人要交代,我敬她是個角兒!”
小廝跟在後頭嘿嘿笑,“三夫人就是紙老虎,咱們府裡哪個夫人都能拿住她,她除了嗓門高,愛惹事之外,真沒其他本事!連五夫人都比她多個心眼兒呢!偏她一根筋,總被人利用!”
仗著有九爺撐腰,海豐也不畏懼,昂首挺胸的去了德輝院,到得堂內,但見三夫人與五夫人皆在,八成又是五夫人慫恿她找事兒,而太夫人正疲憊的閉著眸,額間那滿是歲月洗禮的紋路微皺著,神態略顯不耐,斜倚在上座,由丫鬟按捏肩膀,聽到他的腳步聲和請安聲,這才緩緩睜眼,坐正了身子。
海豐只給太夫人請安,其他幾位夫人直接無視,反正她們都在找他的麻煩,即使他再怎麼客氣討好,只怕她們也不會就此放過他,那也甭屈膝了,只對太夫人恭敬即可。
縱然沒轉臉,他的餘光也能看到五夫人趁機傾身對身邊的三夫人嘀咕著什麼,緊跟著輕哼聲就從三夫人鼻間溢位,陰陽怪氣的挑他毛病,
“敢情這屋裡只有一個主子?你只對太夫人行禮,無視我們?”
“三夫人誤會了,奴才只是在憂慮,不知自個兒犯了什麼事兒,膽戰心驚,不敢多言,準備聆聽太夫人的教誨呢!”
微躬身,故作惶恐的模樣恰到好處,正在此時,四夫人也聞訊到場,各自請安之後未落座,還是太夫人發了話,她才在三夫人對面坐下。
海豐心道表面上恭敬謹慎之人,內裡可不定那麼溫順,長著修長而鋒利的獠牙也未可知。
落座後,太夫人問起砍樹一事,璉真頷首回道“當時兒媳並不曉得那棵樹是為明福而栽,才下令砍伐,後來三嫂阻撓,我也就沒再堅持,打算再尋待客之所。”
聽罷璉真之言,太夫人望向章佳氏,三夫人無奈點頭,“璉真的確收手了,可這個海豐居然膽大包天,又命令下人再去砍樹,下人們迫於他的銀威,便真的將樹砍拔!那可是關繫著明福的運勢啊!被人這麼一砍,明福立馬就病了,昨兒個高燒,今天還躺在床上呢!”
說著還聲淚俱下,海豐不禁唏噓,說謊也不走點兒心,不拆臺都覺得對不起自己,“可據奴才所知,昨夜明福少爺還去了望月樓吟詩作對呢!何時病的那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