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回 傅謙的遺物(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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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阿瑪魂不守舍,福靈安只覺怪異,連千山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為何不讓說?怎麼感覺你阿瑪是揹著你額娘偷偷開啟這盒子啊?可裡面都是珠寶,你阿瑪也不缺這些東西啊!”
福靈安攤手錶示無奈,“甭問我,我怎會曉得?阿瑪不讓說便不說,管緊嘴巴便是。”
連千山也不是長舌婦,自然管得緊,大人的世界一向複雜,他不懂,也懶得打聽,隨他們怎麼折騰罷!
傅恆本以為,找到證據之後,他便可直白質問,然而明明曉得這玉佩是傅謙之物,他竟不敢去問,若然瑜真追究起他是怎麼看到匣中之物的,他又該如何解釋?
說自己偷偷開啟了麼?不佔理時,他不敢跟她兇悍,佔理時,依舊不敢,不論何時何地,他似乎都會站在她的立場去為她考慮,顧忌她的感受和情緒,渾忘了自己的處境有多尷尬!
縱然相愛的兩個人,也總有一個付出得深一些,另一個淺一些,他便是用情至深的那個,是以在兩人平時的相處中,總是相對弱勢,甘願妥協,甘願去哄,他從不會計較誰多誰少,只要兩人的日子幸福美滿即可,然而這一回,他竟然覺得,瑜真對他的愛,也許遠沒有他付出得那麼多。
從一開始,她就對傅謙用情至深,即使得知他戰死沙場的訊息,她也不願相信,情願繼續等待,若不是後來皇帝賜婚,只怕她還會一直等下去罷?
傅恆從沒問過他們相識的經過,縱然好奇,也沒有探知的勇氣,但可以想象,兩人一定是兩情相悅,到了非你不嫁娶的地步,人一旦付出過真摯的感情,往後即便再動心,也會相比以往而有所保留,
而傅恆不一樣,當初他要娶爾舒,也是因為無意看到她沐浴,為了一個承諾罷了,直至遇到瑜真之後,他才真正動了情念,付出的也是最真摯的情感,遠比她更謹慎,更在乎,更害怕失去。
所以他才會在遇到這樣的情形時瞻前顧後,痛苦不堪!若然不在乎,大可質問訓斥,而他一直在猶豫,遠遠的看她一眼,回想起曾經兩人的相處,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敏銳的瑜真自然也察覺到他的不正常,當她開口詢問時,他多想就著她的話音去打探,幾浴張口,終是沒勇氣,只能以朝廷瑣事作擋箭牌,就此揭過。
糾葛痛苦的他幹脆去找四哥喝酒,又不想提那件事,只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入愁腸愁更愁,最後還是由海豐扶他回屋,
聽到動靜的瑜真連忙掀被下了帳,與小閣一道將他扶至帳中,
“天也不早了,你去休息罷!我來照顧他即可。”
打發了丫鬟之後,瑜真這才給他倒了杯茶端過去,喂他喝了幾口,剛把茶盞放至一旁的桌上,手腕便被他拽住,往他懷中一帶,失了平衡的瑜真順勢倒在他懷中,傅恆翻了個身,立即將她壓住,驚魂未定的瑜真掙紮著去推他,他卻紋絲不動,俯身貼近她頸間,
“我們有多久沒親熱過了?我離開將近一年,回來又出事,至今不曾歡好過,你為什麼要拒絕?難道就不想我麼?”
“可是……我……我沒心情,而且你也醉了,還是改日再說罷!”她似乎很不情願,傅恆聞言,越發不甘,
“醉了怎樣?照樣可以疼你,你為何沒心情?剛回來之時,我就照顧你的情緒,沒有碰你,現今他已經下葬,你還是沒心情麼?你又不是他的妻子,他去世跟你關系很大麼?你為何不能跟自己的丈夫親熱?”
才說了一句而已,他就扯這麼多,瑜真只覺他想太多,“你醉了!我不想跟你多說,快歇著罷!明兒個再說。”
然而他竟不肯輕易罷休,“不願理我?你不愛我了麼?瑜真,告訴我,在你心裡,究竟誰比較重要,你愛誰多一些?”
這問題簡直過分,“人心只有一顆,難道還能容得下兩個人麼?這怎麼可以做比較?傅恆,你不覺得自己問的問題太過分了麼?”
他過分麼?他不知道有多謹慎,多委婉!“如果你不在乎他,為何不願跟我親熱?給我一個理由!”
“因為你醉了,有酒氣,我不喜歡。”
他只是想疼愛她而已,還沒強迫呢,她就動了怒,迷醉的時刻,悲傷更容易被放大,眯著雙眼,傅恆顫聲問了句,“你是不喜歡酒氣,還是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