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的事,已讓福靈安失去了笑容,若然再讓他知道,他根本不是傅恆的骨肉,那還得了!

暗嘆不妙的瑜真即刻穿衣起身,趕往書房,一探究竟。

而傅恆這邊,福靈安突然跑來質問自己的生父是誰,令他心中一震,倒不知該如何作答。難道又有人到他面前嚼舌根?不應該啊!這個秘密沒幾個人知曉,瑜真不可能去說,只要晴柔不說,應該不會被他發現。

疑惑只在心底翻滾,傅恆沒有表現出來,佯裝自然的面帶慍色,“為父就站在你面前,你還問這種大逆不道之言?難不成你還有第二個父親?”

未從他阿瑪面上看出波瀾,福靈安甚至有一絲欣慰,多希望是自己猜錯了,希望晴柔在騙他,然而話必須說明白,才能真正安心,於是他又將晴柔的話重複了一遍,

“我娘真的有表哥麼?我到底是誰的兒子?只求您告訴我一句實話!”

晴柔居然把這些話都說了出來!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無緣無故說這些作甚?淩亂的傅恆並不承認,只問晴柔在哪兒,“我倒要問問這丫頭,究竟是從哪兒聽來的渾話!居然亂嚼舌根兒!”

明顯的避重就輕,福靈安心頭咯噔一聲,越發覺得晴柔沒撒謊,“無風不起浪,晴柔不可能編瞎話,她說的是實情對不對?我不是您的親生骨肉對不對?”

等待的過程無比煎熬,福靈安不明白他的猶豫究竟代表什麼,“明明答案很簡單,為何不能明說?”

甚少撒謊的傅恆卻毅然決定在此事上睜眼說瞎話,“她被人挑撥了,說的話皆不屬實,你的生父就是我,沒有別人!”

正在此時,瑜真帶著晴柔趕了過來,福靈安又當面質問晴柔,究竟聽誰所說,晴柔一看到阿瑪警告的眼神,咬唇不敢亂說話,低著頭猶豫許久,這才憋出一句,

“底下的嬤嬤們說的閑話。”

怎麼這麼快又變了?福靈安很篤定自個兒沒有記錯,“才剛你可不是這樣講的,明明說是阿瑪說的!”

當著眾人的面,晴柔又沒那個勇氣,只能繼續瞎編圓謊,“我怕你不信,所以……所以才扯了阿瑪,我……我瞎說的。”

當他問起她是聽哪個嬤嬤所說時,她又慌了,張口結舌,“時隔太久,我也記不得,是背在牆後偷聽的,府上那麼多嬤嬤,分不清聲音。”

瑜真趁機道:“既是嬤嬤所說,那鐵定是流言,血脈這種事,怎可混淆?你若不是你阿瑪的孩子,他又怎會認你?必是那幾個與你不睦的兄弟散播謠言,挑撥你們父子的關系,你不該上當!”

“可晴柔明明說我跟她不是兄妹!”當時那麼篤定的語態,如今怎麼又慫了?難道是嫡母警示過她,教她撒謊麼?若然幾人聯合扯謊,那他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幹脆不再多言,就此回屋。

即便沒有被證實,可福靈安的心已就此亂了!晴柔必然是肯定兩人沒有血緣,才會問出那樣的問題,若然是親人,她怎麼敢存著那樣特殊的心思?

直覺告訴他,晴柔最開始的話都是真的,後面才是撒謊,可阿瑪額娘都不認,他又該如何證實?

往後的幾日,他一直在旁敲側擊的跟人打聽,究竟如何才能證實,兩個人是不是父子。

而晴柔的日子也不好過,表面上雖是圓過去了,私下裡,瑜真不肯放過晴柔,將她單獨叫過去問話,“說漏了嘴?原因呢?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講出來!你若不肯說,額娘就去問福靈安,總有法子知曉!”

自知躲不過的晴柔心裡也難受,不想再繼續忍著,幹脆直言不諱,將心事告知母親,

“我若說了,額娘可別罵我。”

“只要是實話便不訓你,盡管說罷!”此時的瑜真並不知曉事態有多嚴重,直至她聽到女兒怯怯的說了句,

“我……我好像喜歡大哥了,不是兄妹之情,而是另一種!”

愣了半晌的瑜真這才反應過來,領悟到她所說的另一種感情應該是——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