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何故不悅?是因為沒有和我們一起陪皇上南巡麼?”

“不是,我不稀罕。”有心事的福靈安態度不大好,說話也是冷冰冰的,晴柔還是頭一回瞧見福靈安這樣冷面相待,很不習慣,撅著小嘴兒不悅道:“我哪裡得罪你了嘛!你這麼兇巴巴的又是作甚?”

不知該如何與她解釋,煩躁的福靈安敷衍道:“沒得罪,是我自個兒的問題,你回去罷,我要讀書了。”

居然下了逐客令!晴柔頗為惱怒,“之前你念書的時候,我都待在你書房,你也沒說什麼啊!”

“以往你還小不懂事,我才懶得說你,而今你已長大,怎可繼續任性?”

她也就是出去了半年而已,這麼快就長大了?委屈的晴柔繼續討好,“哪有任性?只是想跟你說說話而已,你就不能陪我一會兒再看書?”

“明兒個先生要抽查,背不出來要受罰,你就甭再打擾我了!”

“好心給你東西,你竟然趕我走?”盡管她說盡好話,放低姿態,福靈安依舊沒個笑臉,失望的晴柔幹脆轉身,再不求他,畢竟她也是一個有骨氣的人,

“好!不擾就不擾,以後我再不來找你,你自個兒玩兒罷!哼!”

氣呼呼的離開之後,晴柔準備找她額娘抱怨,聽說母親在德輝院中陪太夫人,便徑直趕了過去,撲在母親懷中怨憤數落著福靈安的不是,“哥哥是壞蛋,我好心給他帶了那麼多禮,他居然兇我,討厭他!”

瑜真還不信,以為她在誇大其詞,“你大哥對你那麼好,時常讓著你,又怎會兇你?”

爬起來的晴柔眨著大眼睛煞有介事的再次重申,“真的兇了,和以前的他判若兩人,我都不曉得哪裡得罪他了哎,好生氣哦!不行,我要去把那些禮物都拿回來,不給他了,哼!”

“哎?你這孩子,怎麼想一出是一出?”沒等瑜真說完,晴柔便又跑開了,

太夫人這才將福靈安之事告知瑜真,“這孩子,被明福、明景挑撥,得知自己是庶出,心裡不大痛快,還好明景他們不知內情,只說他是妾室的兒子,不知他並不是恆兒的孩子,就這麼將錯就錯罷!”

怪不得福靈安會突然對晴柔改了態度,原是聽了這些閑言碎語。想起今日有幾回他都目光懇切的望向她,她當時尚未揣摩出他的意思,只當他是分別太久,思念母親所致,還想著等晚膳時分,再與他好好說話,未料他竟是有了心事。

“得空我會與他聊聊,想法子解開他的心結。”

隨後瑜真告辭離去,卻在院外驚見晴柔正候在那兒,蹲在牆角,一臉沉思狀。

頓生不祥預感的瑜真也不好直白的問,“不是要將禮物要回來麼,怎的還在此處?”

原來晴柔才出去便已反悔,“已送出來,再要似乎不大好,再者說,那都是男孩子玩兒的,我拿來也無用啊!”

這藉口未免太拙劣,瑜真故意逗趣道:“那你還可以給弟弟玩兒啊!”

“他都隨皇上走了一趟,根本不需要我給他帶東西,大哥沒去,我才給他帶嘛!”

不必她勸,晴柔已自個兒辯解,牽起女兒的手,瑜真笑道:“那就莫要計較,你大哥必然是心緒不寧,才會這般,等他想開之後,必會來找你道歉。”

“可是額娘……”晴柔試探著的問了句,“大哥他……到底是誰的孩子?”

聞言,瑜真心絃緊繃,與白茶麵面相覷,看來這孩子方才折返時必是聽到了什麼話,否則不可能這樣問,當下裝作若無其事的否認著,

“你聽錯了罷!我們說的是,他的親娘不是我,但他是你阿瑪的兒子!”

“不可能聽錯,祖母明明說,他不是恆兒的孩子,恆兒可不就是我阿瑪嘛!既然不是阿瑪的,那會是誰的?”

白茶亦附和道:“必是姑娘隔得太遠,聽錯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