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給福隆安添個伴兒唄!”反正她就是渴望要一個孩子,男女都好。

“生孩子得隔幾年,不能一直生,”他不希望她受苦,她卻不在乎,認為這是樂趣,

“福隆安今年都三四歲了呢!以往我不易受孕就不提了,而今恢複正常,自然希望多生養,子孫興旺,為富察家延續香火。”

然而傅恆的重心始終放在她身上,凝望著她,笑勸道:“孩子不在多,有一個成器就好。我最大的心願,便是能與你朝夕相伴,白頭偕老。”

“也許下一個孩子最成器呢?”

這話小兒子聽到該傷心了,“難道咱們的福隆安就不能成器麼?”

“都成器,可外人皆以為你有兩個兒子,實則只有一個親生的,當初你不願收養雲舒的孩子,是我堅持,你才肯留下他,你既為我著想,我也該為你考慮多加考慮,再為你生個孩子才好。”

既然她堅持,他也不忍再推脫,耕田他最拿手,翻身便能再來一回,對著她那像餃子般圓盈小巧的耳朵吹著氣,“好,聽你的,你要我便給!”

夏夜涼如水,明月天幕垂,

燭火映帳搖,如在雲間墜。

次日,遊玩之後,兩人打道回府,順道兒去接幾個孩子,哪料他們與彤芸的兒子玩兒在一處,竟捨不得走了,

一堆孩子相親相愛,小吵小鬧,彤芸瞧著十分欣慰,“幾位表兄弟們能玩到一處是好事,那就讓他們多住幾日罷,待孩子們想家了我再差人將他們送回去。”

瞧著漂亮可愛的晴柔,薩喇善不僅感慨,“怎的我就得不來女兒呢?彤芸這三胎都是兒子,我直盼著有個乖巧懂事的閨女,將來許了人家,逢年過節的,給我帶好酒呢!”

傅恆故意拆臺,“你不是戒酒了麼?”

尷尬一笑,薩喇善立馬改口,“不喝,聞聞也是香的!”

彤芸也十分期待有個女兒,奈何天不遂人願,生出來的都是兒子,怕是沒有女兒命咯!

自此後,瑜真又開始期待著喜訊的到來,然而每每盼望時,總是失望,如汐深有同感,“我還不是一樣,定北不在家時,我沒身孕很正常,定北迴來後,依舊沒動靜,心裡頭可著急呢!總怕自個兒有毛病,

後來都等麻木了,突然就有了,所以嫂嫂不必一直想著此事,指不定哪天就如願了!”

那倒也是,越盼越失望,不如不想,順其自然。

乾隆十五年,元宵節前一天,晴柔想入宮見見四姨母,瑜真便帶著孩子們去了。

恰逢乾隆派人給舒嬪賞賜油畫明珠,晴柔吃得歡喜,瑜真則陪著瑢真在旁說話。

純貴妃的女兒四公主年方五歲,與福隆安年紀相仿,晴柔總嫌福隆安年紀小,不願帶他玩兒,趕巧四公主雖比他大兩個月,卻沒他個頭高,便將他當做大哥哥,跟著他玩耍。

太監回去複命時說起傅中堂的夫人帶了孩子入宮,正在舒嬪那兒,

“是罷?那必然熱鬧!”乾隆心情極佳,也想見見傅恆的孩子,便擺駕去看望舒嬪。

這些年,瑜真一直甚少入宮,時常來去匆匆,也沒帶過這麼多孩子,偶爾帶晴柔來過幾回,是以福靈安還是頭一回在宮中面見皇帝,懂禮的他也不怯懦,依禮向皇帝跪拜,晴柔也有模有樣的學著向皇帝施禮,

“這是你姨母的家,無需多禮,都坐罷!”打量著這幾個孩子,乾隆心生疑惑,晴柔與福隆安皆與父母掛相,這福靈安卻是誰都不像,略一回想,才記起這個好像是妾室所出,興許是隨他母親罷!

瑜真能對他視如己出也是難得的大度,不似她以往的性子,看來成親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個性。

當晴柔聽到皇帝說下個月初準備啟程去五臺山時,好奇的問了句,“五臺山在何處?那裡的山高麼?”

“那兒有五座高峰,山勢雄偉,連綿環抱,還有金蓮花和迎紅杜鵑……”

聽皇上這麼一說,小晴柔十分心動,“那我可以陪姑父您一共前往麼?”

瑜真忙提醒道:“要稱皇上,不可叫姑父!”

轉了轉小腦瓜,晴柔覺得自己沒算錯呀,“可祖母明明說過,姑姑的夫君是皇帝,那不就是姑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