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兩人還有故事啊!落井下石的一字眉“嘖嘖”嘆道:“瞧瞧,什麼叫作患難見真情,美人兒,你可得感謝我,讓你提早看清他的嘴臉!”

“你……你不是男人!沒有擔當,居然棄我於不顧!你不願意娶,我還不願嫁呢!又何必湊合?”事已至此,她就算瞎了眼也不能丟了臉面,當即逞強對一字眉道:

“你帶我走罷!我也不稀罕他,反正都是父母之命,這樣膽小怕事的男人我才不願跟他過一輩子,寧願當你的壓寨夫人!”

眼看兩人反目成仇,賊人樂開了花,笑哄道:“好,好!哥哥帶你走,今晚咱們就拜堂成親!”

“那你不會再辜負我罷?”

“當然不會,你這麼漂亮,哥哥疼你都來不及呢!”一字眉抬手摸她臉,尚未碰到,驚覺舉胯下一疼,嗷嗷慘叫,“臭丫頭,居然敢頂我!”

得逞的如汐趁機跑開,關定北立即將她拉至身後,讓她上馬車,奈何她剛跑兩步,便被另兩個人攔住要拽她,護衛只能攔住一個人,關定北本是拔劍對一字眉,見狀又來救如汐,一腳踹開拽她手的男人,身後的一字眉趁機偷襲,舉刀砍向他,如汐大叫驚呼,“小心!”

有所感應的關定北及時躲過,手臂卻被劃傷,但仍舊緊緊將她護住,兩名護衛聯手,圍攻一字眉,很快他便敗下陣來,其他人一看首領被擒,四下逃竄,護衛也沒再追,只抓住四個人,將其綁起來,押送官府。

臨走前,一字眉還罵罵咧咧,“他孃的,小丫頭片子,居然陰我!”

朝他吐了吐舌頭,如汐仰臉譏笑道:“誰讓你蠢咯!真以為我會看中你這個賊寇?”

而關定北則帶著她先上馬車,打算到前面客棧等候。如汐卻不肯跟他走,一把甩開他的手,抱臂賭氣,“就當我遭遇不測好了,咱們分道揚鑣!”

怎的這會子還鬧脾氣?關定北好氣又好笑,“你還當真啊?那只是權宜之計!”

實則後來關定北將她護在身後,她已經確定,那只是他的計謀,然而聽到那些個話,心裡頭還是不舒服,總覺得那才是他的心聲,倔強哼道:

“我看你是趁機說出了平日裡不敢說的話罷!”

“怎麼可能?”關定北忙解釋道:“當時咱們若你儂我儂,依依不捨,那賊人必然看得緊,惟有說出反話,讓他摸不著頭腦,以為我們兩人有矛盾,令他放鬆警惕,我才能有機可乘!”

不服氣的如汐爭辯道:“明明是我哄得他心花怒放,然後趁機偷襲,你才有機會攻擊他。”

她怕是不記得這沖突因誰而起罷?關定北忍不住提醒道:“可你莫忘了,你若不來摻和,不被他抓住,我早已將他降服!”

“你……”一時語塞的如汐惱羞成怒,憤而恨指,“你這是怪我咯?怪我拖累你嘛?”

上前一步握起她的手指,關定北好言哄道:“我明白你是想幫我才會沖過來,雖然有些不自量力,但我還是很感動,並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讓你明白,在某些時候,不能意氣用事,解決不了問題,只會適得其反,

比如才剛的情形,馬車邊有人護你,你只需待在裡頭即可,我們能應付,這樣便會省去不少麻煩,明白麼?”

好像的確是她的錯,她心裡頭也不好受,但又倔強不肯說,努著嘴掰著手指低頭悶不吭聲,

關定北也不忍再說她,便去牽她的手,她一想到那句話,心中還是膈應,下意識揮開他!動作猛烈,一不小心扯到關定北的傷口,痛得他驚撥出聲!嚇得如汐趕忙湊過去檢視,

“哎呀,我忘了你還有傷!很痛罷?馬車裡有沒有藥箱?”

“應該有,”其實疼痛能忍住,一看她有些緊張,關定北便故意再痛呼幾聲,順便博取她的同情,

想著他是為她而受傷,如汐再不計較,扶他上了馬車,找到藥箱,可是傷口有血漬,還需清理,馬車中不方便,關定北便道他可以忍耐,等到客棧再包紮。

看著他血淋淋的傷口,如汐心裡很不是滋味,然而她又太要強,不願說句軟話,幹脆沉默不吭聲。

又行駛了半個時辰,到得客棧,長隨去請大夫為主子清理傷口,大夫將藥膏備好後,隨口道了句,“還請夫人幫忙,將這位爺的上衣褪去。”

“啊?”如汐聞言,頓感為難,兩人雖然每日躺在一起,卻都是穿著內衫的,從未坦誠相見過,在大夫看來再正常不過的要求,於她而言可是大難題,“我……”

見她緊咬紅唇,愁雲繞眉,知她不願,關定北便讓丫鬟過來,如汐一看他露出匈膛,不禁紅了臉,當即轉過身去,不敢去看。

包紮過後,丫鬟為他換了衣裳,如汐這才回頭去看,但見他面容稍顯蒼白,隨即囑咐店小二,燉碗鴿子湯端過來,為他養傷。

“你還知道關心我啊?我以為你不在乎呢!”

他那倚在椅邊笑笑的模樣,令她有些難為情,抿唇想了半晌,才憋出一句,“看在你的傷是因我而受的份兒上,才會關懷罷了,你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