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一回 接生(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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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汐總覺得不甘心,找各種藉口推辭,今兒個腿疼,過幾日又腰疼,起初常老爺還趕緊為她請大夫診治,後來發現她都是裝的,幹脆不理會,由她鬧騰,他只管把日子訂好,到時候賓客來喝喜酒,皆是見證,如汐再怎麼推辭都無用了。
接到家書的太夫人雖然開懷,但又不敢抱太大的希望,畢竟第一個是女兒,若再生出個女兒,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所以還是等生出來再說罷!
八月初六,巡撫衙門後院擺宴,關定北娶妻,因著他是傅恆夫人的表弟,達官貴人皆想巴結巡撫,盡管傅恆沒請這麼多人,他們還是不請自來,備上賀禮,熱鬧非凡!
晚上洞房時,如汐早想好了託辭,說是來了月事,不方便圓房。
關定北並未強求,只因這姻緣本就是瞎綁的紅線,推託不過,惟有應下。一想到她心中藏著他姐夫,他也無心洞房,幹脆就此罷休,呼呼大睡,不必勞累!
八月初八,如汐回門,常家大擺宴席,同樣是官商雲集,一派盛況,這樁糊塗姻緣便算是這般結下了!
此後如汐便以各種藉口推搡,不想洞房,看穿她的意圖,關定北直白告訴她,不必找理由,“沒回襄陽帶你見我父母之前,我是不會碰你的,你放心便是。”
如汐不禁納罕,“為何要等那個時候?有什麼特殊意義?難道你父母見了我,不喜歡我,你還悔婚不成?”
那倒不至於,只是沒有拜父母,他總覺得缺了些什麼,“我總覺得,沒有父母的見證,便不圓滿,不算是正式成親,況且你也不喜歡我,不願意洞房,那我也不強求,總得給你個適應的過程,哪天你若願意了,咱再洞房也不遲。”
原來如此,他沒強求,如汐十分感激,心想他也算是正人君子,沒有故意佔她便宜,看來九夫人說得沒錯,關定北的確是個好人,即便她現在還沒有像喜歡傅恆那樣喜歡他,但最起碼不討厭,可以相處下去。
今年喜事連連,十月初,傅恆的姐姐富察皇後也終於傳出喜訊,已有兩個月身孕。
二阿哥沒了之後,皇後已有七年不曾有孕,如今懷上,實屬難得,乾隆其心甚慰,時常守在皇後身邊,一心盼著她能再為他誕下一個小阿哥。
大清的皇帝,皆是庶出,連他自個兒也是,是以乾隆十分期盼能立皇後的嫡子為繼承人,打破嫡子無帝的魔咒。
熬到隆冬臘月,瑜真心憂難安,只因這孩子將要降生,整日挺著大肚,入睡都艱難,只能側躺,無法平躺。
閑來無事,她正立在院門前,扶著腰來回走動,外頭飄著大朵雪花,紛紛揚揚的瑞雪,傾蓋大地!直望了幾回,才瞧見傅恆踩著厚厚的積雪回屋,
白茶忙去為他解下袍子,接過帽子,外頭冷的直讓人打顫,傅恆搓著手來到碳盆前坐下,直到渾身有了暖意,他才平靜下來,好受一些,“昨兒個你不是說要請大夫麼?如何?大夫怎麼說?”
攏著湯婆子,挺著巨腹的瑜真坐不正身子,只能半倚在躺椅上,說話都覺得喘,“大夫算了算日子,說不是年前就是年後。”
“……”這不等於沒說麼?傅恆一臉懵然,“大夫這是扯閑罷?就沒個準話?”
“沒呢!”上回生女兒時,她便提前了幾日,“這種事本身就沒準,可提前也可推後,是以大夫也嗆不準,反正就是過年那段日子。”
“正月裡坐月子,那可真是不劃算!到時候你想吃什麼都不可,得按規定來。”
她還沒想到呢,傅恆倒先想到了,瑜真忍笑道:“這又不是自個兒能選擇的,你想哪天生就哪天生?”
實則她現在最期待的,就是孩子的名字,“到底想好了麼?叫什麼好呢?”
“想好了,男孩女孩各備一個,兩不誤。”
直等到除夕,瑜真終是沒生,傅恆看她每夜翻來覆去睡得不踏實,時常給她捶背捏肩,只盼著她能好受一些,真希望她能早日誕下孩兒,也好就此解脫,不再挺著大肚遭罪。
乾隆十一年,正月初八這一日午後,瑜真終於有了動靜,開始腹痛,三個穩婆早已備好,丫鬟和嬤嬤們皆在旁伺候著,因著生過一個,上回遭了大罪,這一回好生許多,她也經歷過,便不再像第一次那麼害怕。
堅強的忍著疼痛,耐心的配合著穩婆,努力生著孩子,她心底一直在牽掛著,這一胎究竟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