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瑜真問他為何要扯到皇後,“你就不怕額娘再入宮向皇後求證?”

傅恆安慰她莫憂心,“既敢說,便有萬全的把握和安排,我已差人入宮去知會皇後娘娘,不會有差錯。”

還是他考慮得周全,縱然他替她解了圍,可瑜真依舊心虛,“你也不問問,到底是個情況?”

朗笑一聲,輕撫著她的手,傅恆握得安穩,並不在意,“你不是說過麼?當時頭昏,皇上怕你出事,我會找他麻煩,他才備了轎。這話跟額娘說,她定然不信,還會懷疑,我才搬出皇後娘娘,額娘也就無話可說。”

她的話,他總是深信不疑,她也沒有騙他,只是有一些舊事,在瞞著他,如今兩人已是心心相印,傅恆又那麼信任她,瑜真忽然覺得,是時候跟他說出真相了,太夫人的質問便是教訓,

她主動跟傅恆提起的話,傅恒大約是能理解的,等到往後再被有心人挑撥,再去解釋,只怕又橫生枝節,難以澄清,

思及此,瑜真凝視於他,神色鄭重,“傅恆,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然而他竟抬指點了她的唇,溫笑搖頭,“此事便算過去了,我信你,不會懷疑什麼,你不必再解釋,我們之間,不會再有第三個人。”

被他摟在懷裡的那一刻,溫馨的氣氛,讓她將話生生憋了回去,再沒有勇氣說出來,不願打破這一刻的美好,也怕破壞他與皇帝之間的默契與信任,最終還是選擇沉默。

回府後,府門前放了火盆,傅恆跨過之後,這才入府,與她笑言,“方才趕回來,瑢真就候在院門口,說你被人請走,我連門也沒進,馬不停蹄的趕去富察府,這會兒怎的沒見她?”

“八成是餓了,先去用午膳了罷!”這會子已近晌午,瑜真沒有過問朝堂之事,而是先吩咐丫鬟備水,讓他去沐浴,待他洗好,再來用午膳。

瑢真聽說姐夫歸來,忍住饞嘴,放下筷子,說要等他過來再一道用膳,乖巧的模樣,實在討人喜歡。

直至午膳過後,兩人回房休息,傅恆才為她講述那件案子的後續,

“我在牢中這幾日,結識了一個叫安泰的巫師,軟硬兼施之下,他才供出,弘晳曾向他問詢‘準噶爾能否到京,天下太平與否,皇上壽算如何,將來我還升騰與否’等問題。”

瑜真聞言,大吃一驚,“這樣的話,可是大逆不道啊!如今太平盛世,他還真有謀反之心?”

“正是!”查出這些,傅恆亦是目瞪口呆,完全未料到弘皙竟然敢在天子腳下謀劃這些,

“不僅如此,鄂爾泰那邊還找出人證,指認弘晳曾仿照國制,在府中擅自設立內務府下屬機構會議、掌儀等司!本是要查莊親王,結果發現,弘皙才是主謀,因為他是康熙爺的嫡長孫,地位擺在那兒,有一些老頑固支援,他才膽大包天,妄想逆天改命!”

已歷經兩朝,居然還沒死心?瑜真只覺弘皙的想法與作為甚是可笑,“皇上待他不薄,而他這種做法儼然是把自己當作天子,與朝廷相抗?”

“我們覺得匪夷所思,弘皙卻認為理所應當,講不通道理,只能嚴加懲治!如今證據確鑿,皇上由此判定他心懷異志,罪無可恕,正在擬定罪狀,不日便會公佈懲處之策。能查出證據,此番牢獄之災,也不算白受,”

大致與她講了前因後果,傅恆不再多提,說是午休,實則抱著媳婦兒,一顆心怎可能安定?早已蠢蠢浴動,緊摟著柳腰,上下滑動,

“上回是誰說想我來著?”

“四妹說的!”瑜真不認,推給瑢真,傅恆才不信她,“瑢真是小姑娘,尚未情竇初開呢!你少誣陷人家,快說,想不想為夫?”

這人的耳根子怎麼這麼欠,聽過便上癮?她才不喜歡說這些肉麻的話,由他說給她聽還差不多,“你都在身邊了,不想。”

要不要這麼實在?“那我走!”說著假裝轉身,瑜真躺著沒動,他又坐起身,她依舊沒緊張,這就尷尬了,“好歹挽留一下,給個面子啊!”

她才懶得麻煩,抿唇嗔道:“分別那麼久,你捨得拋下我?”柔語輕言的瑜真側躺在枕側,以手支額,紅唇微彎,眼波流轉間,姿態魅惑的朝他眨了一眨眼,

熱流湧至喉間,燙得喉結微動,忍了一個多月的傅恆,被夫人這麼一勾,終是難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