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瑜真嬌哼一聲,輕錘他肩膀,“想得倒美!塌也不許睡,待你的書房去罷!”

“那不行,睡塌好歹能瞧見你,書房看不見你,我睡不著。”

“是麼?”她才不信,“那你在牢裡這幾日是怎麼睡的?”

“徹夜難眠啊!”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傅恆哀嘆自憐,“看這眼圈,還不是想你想的睡不安穩。”

“那就趕緊回家啊!你不曉得我有多想你!”

難得瑜真主動抱他,溫柔留戀的倚在他匈膛,盡訴相思之苦,傅恆心中頓暖,感覺受怎樣的苦都值得,緊摟著她,有些飄飄然,“我不是白日做夢罷,瑜真,你剛才說想我……”

默默回想了一遍,她好像沒說錯什麼罷?“是啊!你聾了啊?這還要重複一遍,聽不清麼?”

“就是聽到了才驚訝,什麼時候開始,你變得離不開我了。”想想都覺得太幸福,傅恆小聲要求著,“再說一遍。”

“說什麼呀!”瑜真明知故問,羞澀的躲在他懷中不敢抬頭。

“說你想我。”

“嗯——不要!”難為情的她不願再開口,“才說過,不想說了!”

低首湊近她紅彤彤的小耳朵,傅恆柔聲誘哄道:“我想聽!再說一回,不然今晚睡不著。”

無奈之下,她才又重複了一遍,聲如細蚊的說了聲,“想你想你……”才道罷,他突然俯首,噙住她紅唇,將相思化作綿長深吻,讓她感受他的思念和愛意!

突如其來的一個吻,霸道又熱烈,沉迷了一會兒,瑜真猛然驚醒,羞澀的推拒著,紅透了臉,“這可是皇宮啊!你也不怕人看到!”

“關著門呢!有事他們只會敲門,不會突然推開。”

即便如此,她也心跳不已,忍不住又問他,“你什麼時候能回家啊?”

溫柔撒嬌的聲音,聽得他心都酥了,“很快,頂多兩三日也就回去了,”懷抱佳人,暗潮湧動的傅恆懊悔不已,“突然後悔攬著苦差事,現在只想帶你回家,把你按在身下,狠狠的愛你!”

小月子過後,兩人都還沒來得及親近,他就牽扯上此事,瑜真聽著這話,嗅著他身上特有的男子氣息,難免有所悸動,尷尬推離,直起了身子,

“那就趕緊辦好差事,複了皇命,快些回家。”

又說了會子話,外頭有人提醒,說是時辰到了,不能耽擱太久,瑜真只好告辭,傅恆依依不捨的拉著她,心疼道:“入宮這一路,走得必然辛苦罷,你能受得了麼?”

“無妨,”怕他擔憂,瑜真玩笑著說了實話,“那會子我有點兒頭暈,皇上怕我出什麼事,你會找他算賬,便給我備了轎子。”

傅恆這才放心,安慰笑道:“皇上待咱們富察家的確不薄,是以我才想為他分憂解難。”

瑜真之所以這麼說,就是不希望今日有所隱瞞,日後再為此事而生出什麼誤會,實話令她心安,她對乾隆並無情意,也的確問心無愧。

分別之後,懷揣甜蜜的她平靜出宮,轎子本打算將她送出宮門外,但她想到宮門口還有她家的車夫,若讓人瞧見,又生是非,離宮門尚有一段距離,她就讓人停轎,頷首致意,按規矩給了賞銀,“有勞吳公公相送,替我多謝皇上。”

笑眯眯收下,吳書來對皇上在乎之人自然照顧得周全,“夫人客氣了,那奴才就不送了,您好走!”

轉身後,步行至宮門處,瑜真才又上了自家馬車,打道回府。路過富察府時,她又叫停了馬車,打算去跟太夫人說一聲,即便兩人生了矛盾,可太夫人終究是傅恆的親娘,必定十分擔憂他,若不知真相,只怕她老人家寢食難安,

只是才走幾步,尚未入府,瑜真又猛然想起,太夫人生性多疑,若是問起,她怎麼知曉這些時,她又該如何回答?

畢竟太夫人入宮請皇後幫忙,都沒個結果,她卻見到了傅恆,倘若如實交代,說她求見了皇上,只怕太夫人又會對她起疑,罷了,還是不說為好,左右還有兩三日,傅恆也就能平安歸來。

如此想著,瑜真又打算離去,卻在轉身時碰見了傅謙。

傅謙在遠處瞧著她走走停停,頓感好笑,“既到了家門口,怎的不進去?還在生額孃的氣?”

“沒呢!”瑜真尷尬笑笑,“只是我自己胡思亂想罷了!”

看她欲言又止,傅謙還以為她憂心如焚,“在為老九之事擔憂?”

“也不是……”此處是富察府的大門口,兩人打聲招呼也就罷了,若然說太多,難免會惹誤會,瑜真正想找藉口告辭,無意瞥見傅謙身後不遠處,伺候八夫人的那個桂姑姑正一眼不眨,神情古怪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