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疑的態度,好似認為她在撒謊一般,“總之兒媳沒有被人欺負,”瑜真又將自己拿胭脂製造毀容假象一事和盤托出,證明清白,太夫人卻是不怎麼相信,

“單憑你一面之詞,不足以取證!”

“兒媳可以起誓,句句屬實,額娘若是不信,大可叫貝勒爺過來對質!他瞧見我的時候,我臉上還有紅點!”

“別跟我提康王府!”說來太夫人便深感惋惜,“原本兩家可以化幹戈為玉帛的機會都被你打破了,你還好意思讓我去康王府請人?”

如若太夫人心中早有論定,那麼不論她說什麼,她老人家都聽不進去,心酸的瑜真不由冷笑,“也許額娘覺得,被人劫走的女人,就不該活著回來,否則就是茍且偷生?”

“倘若你從一開始就坦誠相告,我也不會懷疑你什麼!是你隱瞞在先,目無尊長,蒙騙於我!若不是太後說漏了嘴,我仍舊被蒙在鼓裡,我是一家之主,審問你沒資格麼?你仗著恆兒的寵愛,永遠都是這幅高高在上的態度!必須懲處,才能得個教訓!”

一看情勢不對,芳落想退出去,卻被太夫人察覺,厲聲喝止,“站住!你打算去哪兒?又去找老九來搭救於她?主僕兩人都免不了,到院外跪兩個時辰,給我好好反省!”

芳落心驚不已,連她也走不了,那可該如何是好?七夫人藉口說不舒坦,想先行回房,太夫人也不許,“甭找藉口,還不是要為她搬救兵!今兒個誰都別想為她說情,平日裡囂張慣了,便不知天高地厚,謊話連篇,今日若不嚴懲,難洩我心頭之憤!”

無奈之下,七夫人只好說出自己有孕一事,太夫人聞言,先是不信,但又想著老七媳婦兒膽小,應該不會拿子嗣做假,心下頓喜,招呼她坐下說話,“有孕怎的不早說,陪她立了那麼久,可有不適?”

“還好,就是小腹有些下墜感,想回房休息。”

子嗣為大,她要離開,太夫人也不強求,但又不希望她去找人知會傅恆,隨即賞了些補品,說是讓身邊的一位嬤嬤跟著送過去,實則是防著她報信。

伎倆被識破,七夫人也沒有法子了。偏偏因著小禾是妾,那會子被拒之門外,沒能進入德輝院,她就在院外焦急的等著,七夫人一出來便瞧見了她,但又不好明言,便故意與身邊的嬤嬤道著,

“太夫人罰瑜真跪兩個時辰,只怕九爺回來該不依了!”

嬤嬤面無表情,“太夫人一向賞罰分明,若然不是九夫人故意欺瞞,她也不會大動肝火。”

“可瑜真也是迫不得已,若然被綁架一事在府中傳開,難保讓人不會加油添醋的亂嚼舌根。”

“孰是孰非,奴婢也管不著,太夫人才是這府中的主母……”

小禾一聽這話,心下了然,原是為了寺廟失蹤一事!知情後,小禾立即去向小廝打聽九爺的去向。小廝只道九爺這會子應該在張閣老的大學士府。

“今日是九月初九重陽節,亦是張廷玉大人的誕辰,九爺前去賀壽了呢!”

小禾拜託他走一趟,去請九爺回來,小廝故作為難,說他還有事要忙,走不開。這神色一看就假,會意的她心知沒有好處辦不成事,可她出來也沒帶碎銀,只好將發間的一根簪子給了他,好言請求,

“勞煩你走一遭,就跟九爺說,寺廟的事戳穿了,他便懂得。”

“好嘞!”得了好,小廝再不推脫,即刻轉身去辦。

小禾不由苦笑,妾室算什麼呢?她連一個小廝都指使不動,還得低聲下氣的說好話,人才會答應幫她辦事。罷了,計較這些無用,只要能解九夫人之圍即可。

話說這小廝收了簪子,跑得賊快,心想著畢竟事關九夫人,指不定到了九爺那兒又能討賞錢呢!偏他點背兒,趕至學士府時,門前的守衛竟道:

“傅九爺已然離開,與世子薩喇善一道同行。”

小廝又馬不停蹄的趕去二姑娘的婆家,一問又無人,“我家世子沒回府,興許去了留香樓。”

“啊?”小廝頓感絕望,實在懶得再跑趟!料想九夫人只是被罰跪而已,應該沒什麼大礙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