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沒有的事,可瑜真這態度,好似已經發生了一般!傅恆突然覺得,他很危險啊!

“其實也不能一味怪四哥,畢竟平霜跟了他那麼多年,又含辛茹苦的養育明瑞,還給四哥生了個女兒,若是因為一時糊塗而就此將她打發了,倒顯得四哥無情無義了!”

“這回是我在旁幫手,璉真才沒摔著,我若不在旁邊,她就那麼摔在地上,孩子必然保不住,連帶著她身邊的丫鬟都得受牽連!平霜如此居心叵測,你們居然都認為她是一時糊塗!”

瑜真認為這樣的女人不可姑息!然而傅恆與她的想法並不一致,由此及彼,他的答案,她也明瞭,

“所以換作爾舒如此,你也會念及舊情而不去追究罷?”

她面上的冷笑又是何意,傅恆甚感冤枉,“我可沒說這話,只是說四哥的事罷了!”

“一樣的道理,我懂的,你不必再答。”話不投機半句多,失望的瑜真立即起身,再不願坐他身邊,傅恆眉心微動,望向芳落,

“所以我到底說錯了什麼?”

芳落攤手,愛莫能助,“爺您沒錯,只是您的心裡話,夫人不愛聽罷了!”

怎的又誤會了?傅恆即刻起身追了過去,“哎——瑜真……我還沒正式回答你的問題呢!給個機會唄!”

瑜真捂耳不聽,恰在此時,海豐急匆匆地過來,大呼不妙!“爺!出事了!”

海豐附耳告知,遠處的瑜真根本聽不到他說了什麼,只見傅恆臉色大變,起身跟她交待了一句,“有要事需處理,回頭再跟你解釋!”

道罷便速速離了房間!

想起他方才的態度,瑜真便來火,才不管他要去何處!

待他回來時,夜色正闌珊,瑜真已經散了發,正由芳落梳理著,他竟說餓了,讓人去廚房交待一聲,做碗麵來,

這麼晚回來,難道不是在應酬?居然說餓?瑜真好奇,卻不願問他,他也沒吭聲,只是坐於桌邊沉思。

裝什麼深沉!故意吸引她的注意力麼?瑜真才不上當,幹脆入帳先眠,他又在此時突然發聲,“你說這事兒該不該告知彤芸?”

與彤芸有關的,八成是關乎李侍堯罷?既有正事,瑜真也不再與他計較,正色問他,“李侍堯出了何事?”

憂心忡忡的傅恆直嘆大禍啊!

“薩喇善去樓中聽曲兒時,被一個叫瓊華的女子下了藥,媚·藥分很多種,有助興的、壯·陽的,還有藥性較烈的,服用便有性命之危!偏巧薩喇善沒有喝她的酒,發覺她有害人之心……”

“這與彤芸有何關聯?”瑜真還以為是李侍堯出了什麼事兒呢!原來是薩喇善,彤芸必然不會關心他的安危!

但聽傅恆道:“你有所不知,那天彤芸去找過薩喇善,問他如何才能放棄娶她的念頭。薩喇善的回答是,除非他死!

後來李侍堯聽聞這話,便放在了心上,於是起了歹心,想著反正薩喇善平日裡也愛尋歡作樂,他若死於芙蓉帳,旁人也會認為他是貪歡所至!

抱著這樣的僥幸心態,他便讓瓊華幫他下了藥,謀害薩喇善!”

“好大的膽子!居然要害人性命!”瑜真不禁琢磨著,“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回味著她的話,傅恆頓感不妙,“此話何意?難道你還希望我也死於非命,你就不必下嫁了是罷?”

瑜真故意氣他,深感惋惜,“才想到,已經晚了!”

“休想!”傅恆直接打消這個念頭,“我是不會比你先走的,不會讓你有當寡婦的機會!萬一你捨不得我呢?豈不是很傷心?”

瑜真很想說,你真的想太多!我才不會捨不得你!不過她倆不是重點,李侍堯的事才最複雜,

“所以呢?薩喇善去找李侍堯的麻煩了?”

點了點頭,傅恆愁眉不展,“薩喇善要將此事稟告皇上,我攔著不許,希望他們私下調解,薩喇善便要求李侍堯與彤芸一刀兩斷,此生都不許再見彤芸,

李侍堯擰著不肯,他就撂了狠話,要對瓊華嚴刑逼供,一旦查出證據,他就立即面見皇上,稟明此事。”

看來這個女人是關鍵啊!“瓊華怎麼說?”

“她只說沒人指使,是她自個兒的主意,但薩喇善並不信她,她根本沒動機。”傅恆分析道:

“其實只要她不鬆口,李侍堯還有希望,一旦她受不了刑罰而供出李侍堯,那麼此事就嚴重了!”

瑜真只覺不正常,“李侍堯跟那個瓊華,怎會有來往?他是如何讓瓊華為他賣命的?若只是金銀收買,不至於如此死心塌地罷?難道他與瓊華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