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直接問她唄!”

傅恆突然覺得,海豐有什麼用?叫他是來搞笑的麼?忍不住瞥他一眼,“問了她也不會答,答了也就沒驚喜,我需要特殊的,有意義的賀禮。”

略複雜,主子不滿意,海豐只好繼續想,想著想著,靈光突現,揚聲喜道:“哎?奴才想到了!”

“送什麼?”

海豐嘿嘿一笑,“奴才記得,爺您以前可是很愛做木雕的啊!”

木雕?傅恆自然記得,原先教他的師傅裡,有一個書法大師吳師傅,他就特別喜歡木雕,在傅恆練書法之際,閑來無事,吳師傅時常會雕些小玩意兒,傅恆瞧著新奇,便有心學藝,自個兒回去也雕著玩兒,雕了一個四不像的兔子,還拿給吳師傅看,

吳師傅倒沒貶低他,看他有這個愛好,便悄悄將木雕的技藝傳授於他,因有興致,他便學得格外認真,漸漸的,傅恆的木雕功夫大有進步,可是書法卻是一般般,

李榮保檢查小兒子的功課時,發現他的書法並無進展,遂派人去盯,這才察覺,吳師傅竟然在課堂上教傅恆學木雕!

在李榮保看來,這種東西是不務正業,毫無用處,遂將傅恆狠狠地責罰了一頓,又將他私藏的成品全部搜出來銷毀,甚至將吳師傅給辭退了!

難得有興致,卻被父親攔阻,八歲的傅恆敢怒不敢言,只能乖乖學習書法,不敢再碰木雕,

直至他父親去世之後,傅恆才會偶爾雕塊木頭,只是吳師傅已然離開京城,無人再教他,年齡漸長的他,開始入宮辦差,更無機會再去深造這項技藝,

雖說達不到出神入化、鬼斧神工的境界,但雕個人像或是小動物,他還是遊刃有餘的,只是許久沒碰工刀,他竟有些發怵,不知能否雕出滿意之作,贈給瑜真。

想好了要做木雕,可是雕什麼呢?這又是個問題!傅恆苦思冥想,海豐不斷提議,皆被主子否決,

“要有深刻意義的,第一眼看到她就會驚豔的!記憶猶新,每次看到都能想起我的那種!”

這還不簡單?“不如爺您雕個自個兒的像送給夫人,她一看到就會想起您來啊!”

是麼?傅恆甚有自知之明,只怕她看到,會直接把它扔掉罷!有多遠扔多遠!

不過,若是換作她的雕像,她應該不捨得扔。可是她的容貌,風姿如月,傅恆很怕他表達不了她的美啊!

海豐只道無妨,“重要的心意,神韻到了即可。料想夫人感受到您的心意,必然十分感動,銘記於心!”

“好,就依你之言,若是到時候瑜真把我的賀禮扔出去的話,爺就把你扔出去!”

“為何?”海豐受到了驚嚇,委屈撇嘴,“奴才錯在哪裡?”

“你出的餿主意唄!”

明明是好主意罷!“那如果夫人她喜歡呢?爺您是不是有賞?”

那自然是不在話下,傅恆當即發話,“重重有賞!”

那就好!海豐暗自祈禱著,夫人大慈大悲,千萬不要坑他!

下定決心後,傅恆便開始著手雕刻,但許久沒動過刀,他沒什麼把握,於是就先在一塊木頭上試了試,大概想雕成什麼模樣,若是成品滿意,他再正式的找一塊上等木頭來雕刻。不過這一切都是是書房中悄密進行的,他得瞞著瑜真,到時候才能給她以驚喜!

臘月二十八,薩喇善陪著他額娘一道去廟中進香,起先,伊拉裡氏並未在意,直至她與兒子說話時,未聽他回應,伊拉裡氏順著他的目光,看到遠處同在廟中的一個女子時,這才反應過來,慈眉善目地笑道:

“我說呢!我兒一向懶散,今日怎會這般孝順,主動提出要陪為娘來寺廟,原來進香並不是目的,彤芸姑娘才是!”

被戳穿的薩喇善笑嘻嘻討好道:“額娘哪裡話?孩兒一直都很孝順的好罷!”

“得了罷!娘還不瞭解你?”

“八成是大哥從哪兒打聽來的訊息,得知彤芸姑娘會陪她額娘到廟中,他才故意說要陪著額娘,為的就是想見人一面兒唄!”

說話的正是薩喇善的妹妹,烏林珠。薩喇善挑眉兇她,“女兒家話多不好,當心說不來婆家!”

心知他一瞧見未婚之妻便心不定,伊拉裡氏隨即讓他過去找彤芸,

“有你妹妹陪著我便是,你去忙你的罷!”

“多謝額娘成全!”得了允準,薩喇善立馬開溜,溜向彤芸。

彼時,彤芸才陪她額娘進了香,剛出殿,便有人突然躥了出來,跟她打著招呼,“彤芸?好巧啊!你也在這兒?”

一看是薩喇善,驚嚇的同時又覺無趣,彤芸懶懶地“嗯”了一聲,權作回應。

太夫人倒是挺喜歡薩喇善,隨即藉口要去請大師幫她把那平安符開個光,回去好送給瑜真,保她們母子平安。

這就把她撂這兒了!彤芸頓覺尷尬,她不需要成全啊額娘!她才不喜歡跟這個男人待在一處!

然而薩喇善卻是歡喜得緊!邀她到後院走走。

已然定親,彤芸也不好太駁他的面子,這邊兒人來人往,她立著也礙事,幹脆向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