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差別實在太大,納泰暗嘆她天真,“你是否認為,九爺跟九夫人鬧了矛盾,便會棄她於不顧,轉而回頭來找你?”

他的笑中,似乎帶著一種嘲諷,看得爾舒很不自在,“又不是沒可能!所以你這段時間不要來此,免得被傅恆撞見可就解釋不清了!”

納泰也不想打擊她,可這是事實,“據我所知,他前日住在李侍堯府上,昨兒個歇在書房,並沒有來找你的打算罷?”

“總會來的!”爾舒逞強道:“傅恆怎麼能容忍,瑜真心中有旁人呢!他對她,必然失望透頂,回來找我是遲早之事!”

人太自信,也不是什麼好事,納泰嗤笑道:“即便不寵九夫人,也許他還會再納妾室呢?”

爾舒那滿腔期待瞬時被他澆滅,忍著悲哀冷笑道:“那也比獨寵瑜真讓人舒坦,他盡管納妾,我倒想看看,瑜真還怎麼嘚瑟!”

攬上她肩,納泰將她摟向懷中親了一口,語帶調笑,“他不寵你也無妨,你還有我!”

爾舒卻再不似以往那麼溫順,忐忑推拒,“少在這兒胡鬧!快走!”

“唉!”納泰傷心嘆息,“果然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啊!”

他又憑什麼吃醋,爾舒嗆道:“莫忘了,他才是我的丈夫,當初也是你先放棄了我!”

想得到,必然得有所犧牲,納泰抿嘴一笑,故作灑脫,“是我對不住你,所以我會盡量彌補,如你所願!”

抬指摸了一把她的小臉蛋,細滑柔嫩,愛不釋手,納泰終是剋制住了,笑看她一眼,回身離去。

夜色下的他,笑容深沉,他想要的,他很清楚,分寸,他會把握住,爾舒只是他的棋子,只配擺弄,不配令他動情!

話說昨夜好一陣鬧騰之後,傅恆最後還是去了書房,迷糊倒下便睡了,次日醒來,只覺頭疼欲裂,回想昨夜,只記得似乎是李侍堯將他送了回去,後來的,他沒什麼印象,也沒多想,徑直入朝去了。

下朝後,李侍堯行至他身旁笑問,“昨夜與嫂子和好了罷?”

“什麼?”清醒後的傅恆莫名其妙,“昨兒個我在書房,沒去找她。”

“是麼?”李侍堯疑道:“當時你賴著不肯下馬車,愣是要嫂子來接你呢!你會不去找她?”

“有這等事?”傅恆眸帶訝色,只覺不可思議,他和瑜真在吵架啊!他怎麼可能會去找她?

“少逛人!我才不會低頭向她示好!”

說得好似他在撒謊一般,“你不信我,大可問一問海豐,或者彤芸,抑或嫂子身邊那個丫頭,她們都在場,皆可作證!”

連人證都有,傅恆心下微顫,莫不是醉後真的胡說八道了罷?這就尷尬了!

出了宮,坐轎時,傅恆終是忍不住問了海豐,“那個……昨兒個夜裡,爺回來時,都幹了什麼事兒?”

海豐一聽這話,十分警惕,不敢亂說,先反問一句,“爺您什麼都不記得?”

“廢話!記得還問你作甚?”

這麼丟份兒的事,還是不說為好,海豐果斷答道:“那奴才也不記得!”

“嘿!找抽是罷!”傅恆抬手便賞他一個栗子,橫眉兇道:“立刻記起來!不說罰你今兒個不許用飯!”

主子永遠這麼狠!海豐敢不記得嘛!只得老實交待了昨晚的情形,

傅恆聽罷不禁扶額,沒臉見人了都,果然丟人丟大發了,他居然會要求瑜真去接他!怎麼就那麼沒骨氣呢?她不解釋,他不該低頭的!

“你說我去了昭華院,那為何又回了書房?”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左思右想都沒印象!

海豐攤手聳肩撇撇嘴,“這個問題奴才就不曉得了!閨房密語,奴才哪裡曉得嘛!”

所以他到底說了什麼?難道兩人又吵一架?不然怎會去了又走?縱然好奇,他也不願再去昭華院問她。

今兒恰逢冬月十五,一家人都要聚在太夫人那兒用宴,禾姨娘正坐著小月子,除她之外,其他人都到齊了,卻獨獨不見瑜真。

傅恆雖有疑惑,終是沒有問出口,開宴前,芳落來回話,“啟稟太夫人,九夫人她身子不適,讓奴婢過來通傳一聲,今兒個她就不過來用宴了。”

兒媳婦不舒坦,太夫人自然要過問,芳落如實回道:

“夫人昨兒個得了風寒,本就不適,昨夜又莫名其妙的吐得兩回,但已入夜,夫人不願折騰,今晨才請了大夫來瞧。”

太夫人聞言頓喜,“吐了兩回?月事可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