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說的我都信,只要你肯說就好。”能聽她一句解釋,傅恆頓感欣慰,受了兩日的氣,頓時煙消雲散,

“我會胡思亂想,也是因為你什麼都不肯與我說,當時你若願意解釋,我也不至於賭氣去李侍堯家。”

他還好意思來怪她?“你都已然認定了我與他仍有瓜葛,說出那麼難聽的話來辱我,我還有什麼可辯解的?”

看來是他先傷了她的心,傅恆頓感懊惱,“我這不是太在乎了嘛!生怕你心裡還有旁人沒有我,豈不悲慘!”

越說越有理了,瑜真白他一眼,“這就是你口無遮攔的理由?”

深知找藉口的態度不可取,傅恆識趣道歉,“夫人我錯了,下回說話前一定先思量清楚,再不亂問,你就原諒我一回唄!大夫說了,生氣傷身呢!”

“怕傷你的孩子啊!”原來還是為孩子,瑜真頓感吃醋。傅恆忙解釋道:“為你呢!怕你不聽我的勸說,這才拿孩子當藉口不是?”

好說歹說,總算是哄得她在嘟嘴的同時,忍俊不禁地露出了笑容,只要她肯笑,便算是原諒他了罷!

看來還是夫妻和睦好啊!兩人說開後,傅恆頓覺神清氣爽,又厚著臉皮問起昨晚之事,

“昨夜我到底幹了什麼事?我醉得一塌糊塗,混忘了發生過什麼,海豐說我先回了昭華院,又去了書房,卻是為何?難不成是你把我踹下了床?”

他居然什麼都不記得,瑜真頓感冤枉,“誰踹你了?我讓你睡塌,你自個兒要走的,與我何幹?”

這不正常罷!“又哄我呢?有塌不睡,我會跑書房?”

說來瑜真也是哭笑不得,“昨夜你身上有酒氣,有孕之人對氣味特別敏銳,那會子我胃裡難受想吐,讓你閃開,你卻認為我是惡心你才吐的,愣是氣走了,這能怪我?”

“是罷?還有這事兒,”這也太離譜了罷?連他都忍不住嫌棄自己,“我怎麼那麼蠢?”

“你才知道啊!”有時候他的行為真的令她又好氣又好笑。

兩人說說笑笑,再不計較那樁事,太夫人得知瑜真的確有喜後,不顧凜冽的北風,親自過來看她,又賞了許多珍寶補品,一心盼著她能為傅恒生個大胖小子呢!

瑜真並不似那些嬌貴千金,生怕發福,不肯吃肉,原本她挺愛葷菜,可這有孕之後,她竟吃不了油膩,一吃便作嘔,燉的清湯裡的肉,也只能勉強吃上兩塊。

譬如璉真,人家有孕皆有福相,瑜真卻是比以往更瘦削,傅恆瞧著便心疼,直問大夫該如何調理,大夫笑他小題大做,

“無妨,孕吐是常態,過了三個月,將近四個月時也就好了。”

起初傅恆還不信,又找了幾個大夫和有過孩子的嫂嫂詢問,這才信了!

七夫人直笑他一驚一乍,傅恆尷尬一笑,

“這不是頭一回當爹嘛!她不當回事,我只能多為她著想!”

眼看主子們和好如初,芳落打心眼兒裡高興,旁人見此情形,大都失望至極,

“還以為他們要大吵大鬧,九弟要納妾而冷落她呢!沒想到她居然在這個時候有了身孕,真是出乎意料!”

“可不是嘛!”三夫人不得不感嘆,瑜真實乃好命,“這一有了身孕,老九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也不會與她計較啊!”

眼瞧著爾舒悶悶不樂,三夫人故意譏笑道:“爾舒妹妹的願望怕是要落空了呢!”

爾舒不甘被諷刺,逞強冷笑,“說到底,九爺只是給孩子一個面子,對瑜真,心下必然已有心結。”

這話五夫人贊同,“大約是罷!畢竟男人心更小,容不得自己的女人心裡念著旁人。”

“所以煽個風,點個火,他們也就過不下去了!”爾舒道罷,五夫人問她何意,她便附耳低語,五夫人頓悟,只嘆她頭腦機敏,挑撥她最在行,定要鬧得他們雞犬不寧!

這一日,五少爺傅寬說是打獵逮到了一隻七彩山雞,已吩咐廚房將它燉了,山雞不算大,沒敢叫太多人,只叫了老四傅文和傅恆兩兄弟,全當下酒菜了!

傅恆只當五哥是好心,也就去了,然而酒過三旬之際,傅寬突然說起,他心裡藏著一個小秘密,不知當講不當講。

往往說這種話的人,他就是心癢的想講!你若是問了,那就是著了他的道!

傅恆尚未發話,偏偏傅文好奇,問他究竟有何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