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我已知曉,原來你與他,才是情投意合,卻因他的死訊而被迫嫁給了我,你心中無我,才對我如此兇悍,才不會在乎我是否與爾舒在一起!

醉酒那次,你哭喊著讓誰帶你走,根本不是什麼你的祖母,而是傅謙!嫁給我你覺得委屈,才想讓他帶你遠走高飛對不對?”

當時的她,還未徹底放下,夢中的確有過這樣的念頭,她無可否認,“是,但我……”

只一個“是”字,瞬時寒了傅恆的心,她終是承認了,承認她對傅謙的情意!他的妻子,深愛之人居然是他的哥哥!那麼他又算什麼?

一想到同在一座大院中,他們見面可能會含情脈脈,傅恆便覺心被人狠狠擰著,

“我曾喜歡爾舒,我從未瞞過你,當我問你是否有心上人時,你卻不肯承認,為何你從來不願告訴我?”

“都是成親之前的事,有必要提起麼?”

她的面上,只有對抗反駁的倔強,沒有絲毫怕他誤會的擔憂之色,氣得傅恆怒拍桌面,震得茶盞叮咚,

“那是最起碼的坦誠!至少我心中有數,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被你們蒙在鼓裡,如同被人糊弄的傻子一般!”

“許多事,還是不知道的好,”他現在怪她沒說,但若一早說了,只怕他聯想得更多。

回味著她的話,傅恆只覺意味深長,認為他們情深意重,刻骨銘心,才不肯告訴他,心酸又嫉妒,

“可我已經聽聞,如何假裝什麼也沒發生?”忍著心痛,傅恆決定厚著臉皮再問一回,

“旁人說的,終究只是他們的看法,傅謙有多喜歡你都無所謂,我只想知道,你的情感,你的態度!你喜歡傅謙麼?曾想嫁給他?偏偏他竟是你丈夫的哥哥,你是不是至今難忘?”

只要她說一句忘了,他就信她!他期待的是解釋,在瑜真聽來,卻是變了味兒,

咄咄的逼問,翻滾了前塵,傅恆所言,皆是事實,才嫁於他時,她的確是這麼想的,可若現在承認,傅恆真的不會斤斤計較麼?他不相信,男人會如此大度,知情後,說不定他就要去找傅謙了罷!

可若不說,她又該如何瞞過去?人心一旦起疑,難以平複,只怕她說什麼都無用!

見她一直猶豫,猛然想起舊事的傅恆醋意又濃,

“我倒很想問一句,你中毒那天,我若沒有及時趕到,傅謙是不是打算幫你解毒了?所以才有解了一半兒的扣子?”

就在她一個沖動想平心靜氣地與他坐下解釋時,傅恆口中居然迸出這樣侮辱人的言辭,被小禾汙衊時,她還沒有多大感覺,傅恆說這句時,她簡直不能忍!壓抑了許久的委屈瞬時爆發,瑜真轉過身,反手就是一耳光!

“謹和是君子!他有分寸,才不會欺負自己的弟妹!難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隨便的人,任由他亂碰?即便是你,我也不肯,寧願冷水澆身,又怎會在他面前把持不住?”

猛然被打的傅恆無比震驚!拽住她的手腕嘶吼,“你敢打我!”

瑜真有什麼不敢,皇上她都打過,更遑論一個傅恆,毫不懼怕的她瞪向他時,只有滿腔恨意,

“侮辱我的同時,也是在侮辱你自己!”

這個女人,簡直無法無天了!傅恆清楚的聽到,她方才喚的,不是傅謙,而是謹和,順口就喚出了他的字,如此親密的稱謂,更如尖針刺心間,

“因為你不愛我,所以死都不願我碰你,因為你愛他,所以你心甘情願,只是我的出現壞了你們的好事而已!”

瑜真當時不肯讓傅恆救她,也是因為他的誤會與不信任,如今他又是這般懷疑,懷疑她的品行,教她情何以堪?

“我是不是清白身,你已經驗證過,還想怎樣?”

怎樣?她到現在都不懂,他給予她的寵愛與呵護,已不僅是出於夫妻義務,而是發自內心的情感!

“我要的不止是完璧之身,還有完整的心!你的心裡一直藏著他,所以從來不肯對我敞開心扉,不管我待你多好,都無法取代他在你心中的地位!”

她已經很努力的放下了過往,偏他揪著不放!惡意揣測她的心思,把她迫的無路可退!只能擰眉冷對,如他所願,

“你若認定了我和他不守禮法,那就休了我!”

“休了你,好讓你和他雙宿雙飛?”想到這一點,傅恆的目光越發兇狠,殘忍地斷絕她的念頭,

“休想!哪怕你不愛我,你也只能是我傅恆的妻子!今生都別想和傅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