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到最後,韓照將目標鎖定在一個名喚的汪城的護院身上!

嚴刑逼供之下,汪城才老實交待了,原來他之前就對秋林有情,秋林也對他有幾分意思,奈何秋林的哥哥嫌棄他家窮,想著妹妹姿容嬌好,想給她找個好人家,硬生生拆散了他們,

而秋林嫁過去才知道,那家人隱瞞了情況,她丈夫底下還有個病秧子弟弟,整日的吃藥,得花費不少銀子,

本以為嫁了人可以不再做丫鬟,奈何公婆都讓她繼續留在富察府,掙些銀錢,為家裡分擔一些。

秋林無奈,只得照做,心裡卻是憤憤不平,恨自己的哥哥毀了她的愛情,她的人生。

汪城心疼秋林,便時常安慰她,其實他也很希望秋林能繼續留在府裡,這樣兩人便可時常見面。

日子一久,原本就有情愫的兩人便把持不住了,左右秋林已與丈夫洞了房,不怕被發現什麼,便時常與他歡好。

有一日,秋林突然讓他幫她找些流珠,說是有用,他看在相好的份兒上,就幫她弄來了。

“她跟我說,是要毒殺她的丈夫,這樣就有機會永遠和我在一起,我就信了,哪料最後竟是要毀九夫人的臉!

八爺明鑒,奴才真不知情,只是想跟她在一起,才會答應弄來流珠,若是曉得她要害九夫人,怎麼也會攔阻她的啊!”

傅謙還以為,能探查到納泰的蛛絲馬跡,結果並沒有,只查出一個汪城,他的話,應該是真假摻半的,汪城必定還有所隱瞞。

緊盯著他,傅謙試探著問了句,

“你和納泰什麼關系?”

聽到出這句話時,汪城瞳孔微縮,明顯一怔,很快又鎮定自若,說他們不算熟,只是和眾兄弟一起喝過幾次酒。

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傅謙沒再執著,命人將此事回稟太夫人,太夫人今兒個一瞧見別人的孫子,越發心慌,想著瑜真的肚子怎的還沒有動靜,也懶得管這些瑣事,既然秋林是他摯友的弟妹,就讓傅謙看著辦。

如今沒有證據,傅謙也不好跟傅恆說他懷疑納泰,只能就此算了,與傅恆商議之後,遂將汪城逐出了府邸。

此事便算完了麼?瑜真總覺得有漏洞,奈何查不出,料想他們已經盡力,也不好埋怨什麼,但心裡總覺得不痛快,沒有抓到真正想害她之人,瑜真如何安心?

傅謙也不是真的就此放棄,只是有些話不好明言,遂想法子叫來芳落,讓她從中傳句話。

芳落應承照做,回到昭華院便將此事告知主子,

“夫人勿憂,八爺說,查到舒姨娘和她的表哥納泰有來往,但沒有確鑿證據,這種話也不好亂說,怕九爺面子掛不住,只能先就此了結,私下裡他還會繼續追查元兇,讓夫人放寬心。”

“他的意思是,可能是爾舒表兄妹串通,要毀我的容?”

“對,那所謂的汪城,八成也是納泰的替罪羊,當中的曲折不好查,但八爺怕您心裡不痛快,才提前跟您說一聲,還囑咐說,您明白就好,暫時不要和九爺提此事。”

點了點頭,瑜真心下有數,“我懂的。”

傅謙是旁觀者,看得通透,傅恆一直對爾舒有歉疚,縱然不再找她,也不認為她會害人。是以她說了也沒用,幹脆不提,罷了!爾舒若真有狐貍尾巴,總會露出來的!

這一晚,爾舒收到一張字條,納泰說八爺似乎對他有所懷疑,為了避嫌,他最近就不去雲池閣了。

看罷後,爾舒將字條燃於燭火中,越發懷疑,老八跟瑜真關系匪淺!

否則怎會對她的事如此上心?看來她得想法子從那些夫人丫鬟們打探訊息,抓一抓八爺的把柄!

這一日,大清早的,瑜真便聽見外頭有響動,出去一瞧,竟見院外有幾個人,抬著一個大長木盒子,說是贈於九爺的禮。

瑜真還以為是誰求傅恆辦事而行賄,剛想打發他們離開,他們卻說是薩喇善少爺派來的,願將紫檀箏贈與九爺。

縱是珍寶,傅恆也不稀罕,應是彤芸喜歡才對,估摸這薩喇善,只是想借傅恆之手,將箏轉贈彤芸罷!

思及此,瑜真也不應承,“九爺不在,你們還是回去罷!”

然而他們不肯走,說是東西送不出去,沒法子跟主子交差,瑜真懶得理會,讓他們在這兒候著,自個兒回屋去了。

傅恆回來後,聽聞此話,當下拒收,“你們主子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抬回去罷!無功不受祿。”

為首的褐衣男子心道主子所料不錯,隨即笑道:“九爺誤會了,不是白贈,而是買賣,只要十兩銀子。”

還有人找上門做買賣的,這薩喇善可真會玩兒,傅恆自然曉得,這箏的價值,必得上千兩。

思量片刻,傅恆便應了,當下讓人給了一百兩,褐衣男子慌道:“用不了那麼多,十兩即可。”

“剩餘的便當跑腿兒的辛苦費了!”道罷,傅恆隨即負手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