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後,原本微笑的瑜真頓時斂了清淺笑意,待著一張臉,

傅恆再不需忍耐,劈頭蓋臉便是一頓訓,

“不就是崴個腳嘛,有什麼了不得?還要驚動額娘,愣逼著我過來,爾舒來月事,額娘不許我晚上留她房中也就罷了,想陪她用個晚膳竟也不能麼?總被你打擾!已經陪了你一天,你還不知足?”

“我跟額娘說了什麼?除了誣陷我,你還會做什麼?”腳與膝蓋皆是火辣辣的痛,傅恆還來添堵,瑜真恨得牙癢癢,當即攆人!

“誰稀罕你過來?走!立即走!”

本以為他會就此離去,豈料他竟一轉身在桌旁坐下,賭氣道:

“不走!前腳剛走,後腳你就會去額娘那兒告狀,額娘又會來訓我,我何苦瞎折騰!”

瑜真有些不大明白,他為何對太夫人言聽計從,後來問過蘇嬤嬤,她才曉得,

原來太夫人有眩暈症,受不得氣,之前八爺的死訊傳回,傅謙雖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也由她養育多年,到底情深,太夫人接受不了,昏死過去,這可嚇壞了一家人!

自此後,誰也不敢違逆她老人家的意思,生怕再氣出個好歹來。

現在是他要賴這兒,可不關瑜真的事,瑜真也不理他,只翻身躺在塌上,閉目休憩。

無趣的傅恆幹脆到一邊看書去。

雲池閣中,爾舒等了許久,也不見傅恆歸來,才剛他走時,說去去就來,晚上會陪她用膳,然而這傍晚將至,也不見他過來,又是怎麼回事?

心焦的她遂讓丫鬟繽兒去打聽,

繽兒出去轉了一圈兒,回來後一臉憤然,爾舒問她怎麼了,“找不到九爺?”

“聽小廝們說,九爺去了昭華院,”繽兒憤憤不平,

“這九爺口口聲聲說思念您,轉身就往那邊兒跑,奴婢覺著,他定是嘗到了滋味兒,開始對九夫人也念念不忘,混忘了對您的誓言!”

“不會罷!”爾舒不願相信,傅恆會是這樣的男人,“他說過,沒有碰過瑜真,春和他不會騙我的!”

“男人的話,怎麼能信?”大戶人家的少爺,哪個不是多情種?繽兒才不信,傅恆會是專情人,“他若不喜歡夫人,何必那麼殷勤的看望?”

爾舒堅信,傅恆是有苦衷的,“想來,是太夫人逼他去的。”

主子都這麼說了,繽兒也不好再說什麼,“但願罷!”

話雖如此,爾舒其實也隱隱生憂,很怕日子久了,傅恆會把持不住,被瑜真誘·惑!

晚膳上來時,芳落扶瑜真到桌邊。

算來,這還是他倆頭一回單獨用膳,

隨後瑜真便讓下人們都退下,傅恆眸帶警惕,“你想怎樣?”

這話說的!她一個女人,還能對他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