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從裡面殺出重圍嗎?藥瘴最濃的就是谷口,平時一碰修為就會被腐蝕大半,只有每月初一才能安然透過。谷口隨便一個練氣七層守著,都能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你這麼自信。”池藕撇撇嘴道。

“誰說我要殺出重圍了,我從其它地方帶著那名修仙家族子弟逃跑不行嗎?”池青道。

“我的大哥哎,是我沒說清楚還是你沒聽到。丹陽穀是什麼地方,那是上古仙門遺址。雖然說禁制幾乎全無,卻不代表真的消弭得一乾二淨,特別是作為核心的那個丹谷。山谷上空還遍佈著無數禁制,任何想要飛出去的修仙者都死了。山谷周圍百丈懸崖峭壁,倒是沒有禁制存在,可那石頭堅硬無比,法器難傷分毫。任何遁術在那谷中都會失效,谷口是唯一的出路。”池藕苦口婆心的解釋起來。

“黑藕,你又感情用事了。你這是關心則亂,別人做不到,你大哥卻能做到。我是法體雙修,在那丹谷中,本來就比其他人強,再加上這根爪子,挖個地道跑出去很難?”池青把獸爪霸氣十足的往石桌上一拍道。

“哦,倒忘了這玩意,對了,哪天嫁接點蜜桔來嚐嚐。”池藕一看到晶瑩獸爪,立即擔憂全無。更想起獸爪的神奇能力,除了無堅不摧外,吸收雷電後,在竹筍上扎一個孔,隨便插上一根枝葉,兩者就能瞬間長在一起,和嫁接一般無二。第二天,枝葉上更能長出帶著淡淡竹筍清香的果實。

“我下次弄根荷葉,看能不能長出黑藕來。”池青笑道,當然結果是行不通的,他早就試過了,獸爪的嫁接能力,只限於枝葉類的植物,一條電弧可相當於一百年的生長期。

池藕不再理會,拿出墨筆,在地圖上認真畫著路線,嘴裡道:“我在丹陽穀遺址三百里外的激流灘邊,安排一艘快船,你救到人後,到此坐船順利而下,朝夕間可到附近河裡。”池藕拿出墨筆,在地圖上畫著路線。

“可以。”池青同意下來。

解救計劃大致完成,兩人接下來又進行了完善,並考慮到萬一挖地道行不通,或者陷入絕境,那就只能花費巨大代價,動用最後一招,請劍聖雲宗文出手。

當然這一切都要提前做好準備,否則遠水解不了近火。

雲宗文正是仙俠宮的人,論名頭,除了詩仙外,便是他了。

他是毫不掩飾自己身份的誅魔使,拿著銀劍到處斬妖除魔。

他如此囂張,也是他有那個實力,整個大虞都難逢敵手。

因為他是人仙!

人仙便是以武入道,走武道極聖路子,最後打破桎梏的存在。與修煉魔功,最後成為魔修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人仙更強大,築基後期修為,還同階無敵。

而云宗文更是人仙中的翹楚,那柄銀劍其實是用法寶材料銀精打造出來的,硬度堪比法寶,被他以心煉之法祭煉了兩個甲子,早就人劍合一,劍意強大無比,與元神攻擊一般無二。

更厲害的是,銀劍自帶風屬性神通,風刃術風牆術心隨意動,一劍而出。

可以說金丹不出,誰與爭鋒。

還有人以打油詩讚揚他。

一劍破天雲宗文,

再無風雨再無晴。

大浪淘盡江湖事,

以武入道覓長生。

不過劍聖雲宗文如此強大,但到處救火也是疲於奔命,對於仙俠宮自己人求助,代價也不得不弄得非常高昂,這才沒有被累死。

所以這一底牌,不到萬不得已,池青絕不動。而且這只是一道保障,不能絕對保證他的安危,一切還是要靠自己隨機應變。

說到底,再完美的計劃,真正實施起來,結果還得看天意,所謂盡人事聽天命。

……

仙船準時再現。

仙韻繚繞的奢華畫舫中,池青漫不經心的逛著。

老傢伙鍾藝樓果然在,還是擺放幾根乾枯的火菲草在哪裡叫賣。

見到池青後,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鍾道友,好久不見。”池青逛了一圈,最終上前打招呼,臉上帶著猶豫糾結的神色。

“嗯,好久不見,不知道友考慮得如何了?”鍾藝樓很是平淡的問道。

“確實是好事,我想去,靈藥很難得,不過修仙界一直不太平……我也不是不相通道友。”池青一副顧忌重重的樣子。

“道友的顧忌我懂,你看老夫像妖魔之流嗎?再說妖魔都是急功近利之徒,誰會等你半年。”鍾藝樓信誓旦旦的道。

“鍾道友的話也有些道理,但還是要謹慎些為妙,不知道友可否告訴我那處靈藥地在哪裡,有什麼危險嗎?”池青顧忌重重。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你懷疑我是妖魔之流,我還懷疑你不安好心呢。既然想要得到靈藥,豈能不冒風險,世上哪有平白無故的好事。要麼花費靈石買,要是有足夠的靈石,我可以賣些火菲草給你。你去採摘靈藥,也同樣有風險,只有絕境險地才有,隨時葬身妖獸之口。道友要是連這點都看不透,不如找個大城市躲起來,安心當個普通人算了,何必出來尋找機緣。再說就算我是妖魔之流,難道不是你的一場機緣,你有本事斬妖除魔,只怕收穫巨大,瞬間就能獲得無數修煉資源,豈不美哉。當然我絕不是妖魔之流,我可以發下心魔之誓。那處靈藥之地,當然有危險,就是存在一種會腐蝕修為的瘴氣,不過事後花費時間可以修煉回來,要是沒有這種危險,我們自己就採摘了,哪裡用得著到處找人,天下沒有平白無故的好事。”鍾藝樓滔滔不絕,一連串的話堵住了池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