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我和劉萱頂著厚重的黑眼圈,疲憊的起床,因為有些忌諱去浴室,所以我們只用飲水機的水將毛巾浸濕,浮皮潦草地抹了把臉。

傭人的時間掐的很準,我和劉萱剛簡約的洗完漱不久,便準時敲門叫我們去吃早餐。

我看了眼時間,時鐘顯示淩晨5:32,心中暗暗吃驚,陳家的人不可能那麼早就起來吃早餐,顯然是為了配合我們的起床時間。

看來他們完全掌握了我們的一舉一動,發現了昨晚我已經看出了端倪,所以這是在給我們警告,擺明瞭說,我們的一言一行,都在他們的監視範圍之下。

我連忙找到手機,明明昨天還是訊號良好的狀態,而現在顯示的卻是無訊號,我悚然一驚,一種惴惴不安的感覺在心裡蔓延開。

在這種百裡無人的荒山野嶺裡,我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只有我自己,我還敢搏一搏,但我身邊帶著劉萱,我不敢冒任何的風險。

劉萱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偷偷的問我:“咱們什麼時候走啊?”

我只能苦悶地對她說:“什麼都別說了,咱們一時半會走不了”

劉萱不明所以,雖然看起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卻也聽我的話,不再多說什麼……

我和劉萱鎮定自若地下樓吃飯,陳鴻儒坐在客廳餐桌的主位上看樣子已經等候多時了,餐桌上還多了一副陌生的臉孔。

“外公怎麼起的這麼早啊!”我大步走向長距離的餐桌,坐在了陳鴻儒的對立面,劉萱則跟隨我,落坐在我的左手邊。

我和陳鴻儒坐在這種歐式長桌的兩端,頗有一種兩方勢力談判的架勢。

“呵呵”陳鴻儒皮笑肉不笑的笑了兩聲,從喉嚨裡擠出來的聲響就像年久失修的鼓風機發出的沙沙聲,古怪難聽。

“老了,睡的時間自然就少了,就算想睡也睡不著,不像你們年輕人,能睡得那麼香。”他形容枯槁的手臂,握住眼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精神狀態看起來,比昨天那副瀕死模樣好不少。

“陳老說哪兒的話?您現在的身體很硬朗,從醫學的角度看,您的身體素質比一般同齡人好了不知多少倍”一旁的陌生人滿臉開笑容口道,臉上堆積的褶皺裡都夾藏著恭維。

我其實從剛進客廳就注意到他了,因為這人很騷包的穿了一身白西裝。

在這種古歐洲風格裝修的色調偏暗的房子裡,他這一身雪亮的白色很紮眼,就像漫畫裡還沒上色的主人公,讓人感覺很滑稽。

“這位是?”我疑惑地開口道。

“噢~請容我自我介紹,我是陳老的主治醫生,姓郝,叫我郝醫生就好。”郝醫生不緩不慢的自我介紹。

陳鴻儒補充道:“郝醫生是從美國回來的華僑,別看郝醫生年紀輕輕,在他在學術上的成就已經是專家級別了”

“幸會!”我禮貌的回應。

“既然都認識了,大家開始吃飯了,菜都涼了。”陳鴻儒抿了口茶說道。

正合我意,我也懶得和這種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客套,昨天一夜未眠,今天得多吃點,補充補充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