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喜不自禁,他卻給了她一包藥,

詭異的笑容裡,半是威脅,半是哄騙,“想要證明你的清白,很簡單,今晚,你去找紫騰,將這藥下到他酒裡,我便信你與他並無牽扯。”

他明明懷疑她,又讓她接近丁紫騰?這是何道理?佳玉茫然生疑,“我是他的嫂子,怎能夜裡單獨見他?”

撫了撫她的臉頰,丁紫駿眼神複雜,“這是挽救我們感情的唯一機會,不要讓我失望!”道罷,不由分說地將藥塞進她手中。

手握藥包,佳玉感覺越來越看不懂他,可她若不照做,只怕會被他誤會一輩子!

將近午時,梁延州已在修業寺的沉水閣等了一個半時辰,母妃依舊不肯鬆口,不肯答應入宮。

看來,也只能讓父皇親自來一趟了。如今的梁延州,已從世子變成了皇子,也該將這個好訊息分享給丁紫媛了。

外頭的江山更替,丁紫媛也有聽說,心急如焚,卻無法出這修業寺。

瞧見梁延州的那一刻,丁紫媛有許多話想問,又不知該不該問,畢竟,她現在已算他的女人,再問梁延成之事,只怕梁延州不悅。

而梁延州,也猜到了她的心思,便想打消她最後一絲的希望,“梁延成已是無緣皇位,你就甭再念著他了,今後跟著本皇子,自有富貴可享。”

這種哄騙之辭,她又怎會相信?自嘲地笑笑,連丁紫媛都看不起現在的自己,更何況旁人?

“您貴為皇子,我只是棄婦,永遠只能在這修業寺待著,何來榮華可言?”

攬上她柔弱的肩膀,梁延州愛憐地捏了捏她的小下巴,“放心,待大局定下,父皇立我為太子,我便接你入府,常伴於我。”

“不是已經定了嗎?襄王……”意識到口誤,丁紫媛立即改口,“不,皇上他為何還不封你為太子?”

因為仍有要事未解決,“還有心腹大患未除。”

所謂的心腹大患,必是誠王無疑,可梁啟昀已經奪得皇位,就不肯放過誠王嗎?丁紫媛不由擔心起誠王的處境,“難道你們還要對付他?”

瞧她那柳眉皺的,讓他很不悅,“怎麼?你心疼?”

“不,這是他的報應!”丁紫媛口是心非,慌亂地掩飾著她的擔憂。

溫柔地將她擁入懷中,梁延州愛死了她在床上的情態,已是離不開她,撫著她後背輕哄,“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死得太痛苦,給你好好報仇!”

依在他懷中,丁紫媛勉力一笑,“多謝殿下。”

午時,丁紫媛故意給他灌了許多酒,費了好半天勁兒,才從他口中套出兩句話,不由心驚膽戰!心想著無論如何,都得想法子,將這個訊息送至誠王府,好讓誠王早作打算!

且說丁紫騰因為與梁彥曉退婚一事,而被他父親訓責,已經搬出了國公府,住在別院。

傍晚時分,佳玉的丫鬟突然跑過來,說是她家主子昨兒夜捱了打,這會子正一個人在她母親的墓前哭呢!

聞言,丁紫騰憤恨且心疼,她那麼好的一個女子,為何總是被人虐待?忙問,“誰打她?你們夫人欺負她?”

“不是,”搖了搖頭,丫鬟啜泣著為主子抱不平,

“是大少爺,他總是懷疑你們有染,可主子是清白的,奴婢整日陪著她,最是清楚,但大少爺不這麼認為,整天疑神疑鬼,主子受盡了委屈,這會子主子傷心欲絕,奴婢也不知該找誰,只好來打擾二少爺。”

176錯愛一生

心急如焚的丁紫騰一刻也等不及,他必須盡快找到她,否則只怕她會想不開,做出傻事來,“莫說見外話,帶我去找佳玉,我會勸她。”

“嗯,”丫鬟欣喜點頭,直贊他是好人。

駕車趕至後山,墓前有茅廬,廬中有桌椅,丁紫騰勸了許久,才將佳玉勸得止了眼淚,扶她到廬中歇息。

眼看天色已晚,生怕她餓著,丁紫騰說帶她去別院,佳玉不敢,驚恐地搖著頭,不敢隨他去,生怕被人看到,丁紫駿又會誤會。

那就只能在這茅廬中了,丁紫騰遂讓下人到街市上備些熱菜過來,佳玉忍了半晌,忽然說了句,“我……想飲酒,可以嗎?”

人在傷懷之時,總想借酒澆愁,他可以理解,遂讓人再帶瓶酒,丫鬟不想打擾他們說話,便也跟了出去。

兩人不覺聊起過往,那些遙遠又美好的時光。

能與她坐在一起,吃一頓飯,是他此生夢想,今日竟然實現了,實在難能可貴。

斟酒時,佳玉忐忑難安,相識多年,丁紫騰話雖不多,卻一直對她很好,甚至有時候,比丁紫駿待她都細心,他是個好人,從沒害過她,而她,為何要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去害人呢?

丁紫駿懷疑她,那是骨子裡的不信任,只怕她怎麼表示,他都無法剔除對她的偏見,

且他自從娶了襄王的外甥女之後,便時常陪著人家,尤其是他們的兒子出生後,更是寵盡了她們母子。

相比之下,她就是個失寵之人,原以為這回有孕,能得回他的心,沒想到自己會突然滑胎,而丁紫騰來看她,又成了災禍。

其實丁紫騰曾經對她的情意,她多少能感覺到,但他從未說破,她也就當作不知道,幸好,他從未有過什麼過分的舉動,只是這一回她小産,他來看她,偏趕在他大婚之時,於是就驚動了所有人,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有私情,更有甚者,說她的孩子都是丁紫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