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迷迷糊糊的胡亂應了一聲,他沒再說話,似乎是快睡著了。

能睡下就好。於是這後半夜,葉簫竺就這樣被他抱著,將就的睡去。

閉目前,似是窗外繁星滿天,不覺間,已是旭日東升。

素芳照著往常的時辰,過來伺候主子梳洗,卻瞧見王妃沒在,而在塌上!與王爺同床共枕!

天呢!難道昨晚,兩人……因禍得福,成其好事?

葉簫竺折騰了半夜,清晨才睡熟,難得晚起一次,素芳也沒敢打擾,悄悄離去,直到主子自個兒起來,她才過來,為她梳洗。

吩咐了下人去請大夫後,坐在妝臺前葉簫竺只覺脊背痠痛,忍不住伸手錘了一錘,暗嘆還是一個人入眠自在些。

素芳貼心道"娘娘稍等,梳好了發,奴婢給您錘一錘。"

"嗯,"葉簫竺才應了聲,素芳又忍不住小聲抱怨道"這王爺也真是的,自個兒都不舒坦了,還敢這樣折騰娘娘,他若是好好的,娘娘還能下床嗎?"

意識到素芳的誤會,葉簫竺頓感尷尬,紅著臉輕斥道"瞎說什麼呢!王爺只是發燒打冷顫,我給他取暖而已,什麼也沒發生,莫要胡思亂想。"

"不會吧?王爺不是醉了酒嗎?沒亂來?"

中藥一事,素芳並未聽到,只有葉簫竺知曉,她也不想聲張,否認道"沒,王爺沒有強迫我。"

"難得啊!"素芳歡喜贊道"王爺失憶後,對娘娘好得是莫名其妙!雖然想不通因由,但奴婢還是替娘娘高興。"

"沒什麼可歡喜的,待哪天他恢複記憶,還會變成原來那個王爺。"

不因一時暖而沾沾自喜,不因一時冷而顧影自惜。她只想守著她清明的心,安穩渡日。

恍神間,妝發已畢,素芳為她梳了朝雲近香髻,耳側垂著飛蝶銜珠流蘇釵,晃動間風采華然,額前的流火花鈿,更趁得膚白眸亮。

大夫請脈後,為王爺開了藥,喝了藥的張雲雷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

丁紫媛放心不下,過來探望,卻被擋在門外,越發惱火,

"王妃娘娘!王爺寵愛哪個女人,你也要插手嗎?莫說這也是王妃的職責!"

難道要她告訴丁紫媛,是王爺特地囑咐我過去攪合的嗎?雖不明確王爺的心思,但她也不是沒分寸胡言亂語之人。懶得與無理取鬧的女人爭執,葉簫竺只道讓她稍候,她去請示王爺。

屋裡的張雲雷才醒沒多會兒,半睜著眸子無精打採的,恍然聽到小葉子的聲音,

"王爺,丁側妃來看您。"

"看我死了沒?"他還沒找她算賬,她居然有臉過來!"不見!"

葉簫竺似是有些為難,立著不走,"我去說,只怕她不聽。"

"告訴她,再敢胡鬧,爺就賞板子!"

輕瞥他一眼,葉簫竺只覺這話沒威力,"她有身孕,怎生打的?這不是明擺著唬人嘛!丁側妃必然也不會當真。"

"那你們通常都怎麼懲罰犯錯之人?"張雲雷也沒主意,但就是很生氣,必須懲罰她!給她點教訓!不然她要蹬鼻子上臉了!

"禁足,閉門思過。"對待主子們,打不好打,也只能這般。

"那就罰她禁足一個月!不許出自己院子!"張雲雷還是覺得頭疼,看她一眼都嫌煩!

"我不想跟她說話,你幫我打發了她!"

應聲點頭,葉簫竺起身到院門口,依命下逐客令,"妹妹回去吧!王爺正發著燒,需要休養,不想見人。"

"王爺怎會發燒?"莫不是又唬她?

冷哼一聲,葉簫竺不答反問,"這就要問妹妹你了,昨夜究竟給王爺吃了什麼?"

丁紫媛的心虛了一虛,面上逞強依舊,"我沒有!只給王爺斟酒而已!"

如若沒有,何故眼神閃躲?"王爺為何生氣,妹妹心裡清楚得很,何必裝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