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騙我?”

銀鳳:“……說出來怕被打。”

苗小柔:“不說才會被打。”

金鳳紅著臉頰,和銀鳳相視一眼,終是說了實情。

原來,兩人竟都是為了對方?

於這對雙生子而言,什麼夫君什麼男人,都比不上同一個孃胎裡出來的對方重要。雖然隔三差五要吵一回,但彼此的感情卻永遠堅如磐石。因當初說好寧肯共侍一夫,也一輩子不要分開,兩人便將這誓言銘記心中直到如今。其實嫁給誰並不重要,男人嘛,過日子找來的伴兒罷了,不討厭便是。金鳳曉得銀鳳鐘意陳虎,於是便忍痛放棄了陳豹,也說自己鐘意陳虎。同理,換到了銀鳳結果也一樣。

因苗小柔是分開盤問了,兩只鳳凰事前並未商量過,故而鬧出這般笑話。結果這四隻鴛鴦,正正好就是兩對兒,何曾錯開過。

苗小柔心頭一塊大石頭得以放下,哭笑不得,真想一人賞一巴掌:“胡鬧!共侍一夫,虧你們想得出來。你們是縣主的身份,擇婿萬不可由著性子。若真想不分開,自有別的法子,共嫁一人便是大大的犯蠢!”

雙鳳在桌底下偷偷牽著彼此的手,想為自個兒辯解,一抬頭光是瞥見大姐的目光便沒了膽子:“我們……不想分開嘛……”

唉,曉得了,曉得你們就算死都想葬同一個棺材裡。

苗小柔嘆氣,卻又覺得兩個妹妹實在有趣,忍不住想笑,抬頭給了她兩人一人一個爆慄:“你當陛下不曾為你們考慮過?封賞陳氏兄弟的時候早就為你們的婚事做了鋪墊。那兩個將軍府中間也就隔了一道牆,你們若是不想要了,拆了便是,他兄弟二人還能說不不成。”

雙鳳:“真的嗎!”發覺自己過於激動驚飛了湖心島上的白鷺,又雙雙埋下頭,小聲問,“那他們若是不同意呢。”

苗小柔把桌子一拍,可硬氣了:“有姐給你們撐腰,怕甚!”

兩個丫頭喜不勝收,拉著手笑個不停。

雙鳳的婚事便就這樣解決了,一日沒耽擱,第二天白睢就下旨賜婚,金鳳定了陳豹,銀鳳定了陳虎,這喜事兒才終於拍了板。可兩人還沒高興一會兒,就被苗小柔關回去做嫁衣,不要求全做,蓋頭總得做完。

苗小柔作為長姐,為妹妹們操碎了一顆心,此刻站在她倆禁閉的門口,長長呼了口氣:“德清,這兩個小祖宗,你得看嚴了。”

德清很為難:“娘娘,不如您給這門添把鎖?”

金銀二鳳自打來了長春宮,那是上上下下混了個熟,也不講什麼身份牌面,見到個宮女口脂塗得漂亮,都能跟人家嘮半天。出了長春宮,走到宮裡各個角落,隨便逮著誰都能聊起來。要不宮宴那日,怎麼把她倆拘起來呢,實在是怕出去聊了不該聊的天。

苗小柔:“她倆要是跑了,本宮把你鎖了。”

德清想哭,幹爹,這咋辦?

此時的流芳宮裡,舒嬪走出她的屋子,懶懶地瞄了眼那間快要積灰的佛堂。自打賢妃病了,便日日臥床,連屋子都沒出過,又怎會去參佛。連累得她每日都得去侍疾,不僅休息不夠,還得受賢妃多番刁難。

除了忍,她也只有忍了。且再容你作威作福幾天,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多高。

“妙兒,小瓜還沒回來嗎?”

妙兒哀嘆:“都飛出去十多天了,如果沒出事不應該還不回來啊。”

二人說的正是那隻機靈的海東青,前些時日飛出去玩兒,一去就沒再回來,可千萬別叫人給逮了。王婧如越來越不踏實,總覺得是皇後在背後捅她,故意抓了她的小瓜。

咬咬牙:“罷了,去侍疾吧。”

進了賢妃的屋子,一股藥味兒撲鼻,她暗罵了聲賤人,面上卻低眉順眼地接過小梨遞上來的帕子,跪在床邊給賢妃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