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3頁)
章節報錯
不失為一個離開他的好機會。
想明白了,便沒那麼生氣了,雖被那混賬十八般連環套騙得嫁了他,這不還有機會離開皇宮的麼。
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那要不要把這當作真的婚姻,暫且將自己麻痺,珍惜這一段時日,好好做他的妻子?幾乎沒有考慮過,她就有答案——不要。
感情的事,如果不想要有剪不斷理還亂的牽扯,最好一開始就不要起這個頭。情愛有如泥沼,伸一隻腳想探一探深淺,結果誰也出不來。
她對林恆是喜歡,對白睢是掏心挖肺寧願隨之赴死的愛,只怕一腳下去這一輩子都爬不出來了。再要因為什麼不得已的矛盾鬧得不愉快,這份兒一起長大的情分,可就全毀了。
她自小便學會拿主意,自問是個清醒的,決計辦不來這樣的糊塗事。正是因為她愛白睢,她寧願把世間最好的一切爭來給他。
沒一會兒白睢回來了,他讓宮女端了一盆溫水來,親自擰了帕子給她。
苗小柔藏起自己的百轉心思,嘴上笑著:“喲,這麼殷勤?”
“嘿,自己媳婦兒不得自己疼。”
“少貧嘴,留著這些話以後跟你正牌媳婦兒說去吧。”她擦幹淨臉,總算覺得舒服了,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還跟他鬥嘴。
這一年多來,在宮裡養尊處優,她這臉白了好多。可從鏡子裡看,胭脂好像沒洗下來似的,臉蛋依然紅彤彤。
許是有些熱的緣故。
回頭,見白睢已經將婚服除下掛在衣桁了,裡頭穿的是件大紅的中衣,夠喜慶的。他熱得不停用手給自己扇著風,嘴裡念念有詞,好似在說“這地龍太他娘猛了”。
現下已到了冬日,外頭下著雪,地龍早幾日便開始用了,昨日也沒覺得有這麼熱呀。苗小柔也將婚服脫了,穿著中衣找了本書來給自己扇風。
剛扇了幾下,袖子裡的蓋頭就掉了出來。
白睢眼尖,一手擦著額頭的汗,一手撿起來,問:“這是什麼?”
她趕緊奪了回來,垂眸咬咬嘴皮子,嘆道:“是我娘給我繡的,想我成親的時候用……今日雖然假意嫁給你,但以後多半也不會再有昏禮,我將它帶在身上權當告慰我娘在天之靈,告訴她,她的女兒好歹也是嫁了。”
那鴛鴦戲水的蓋頭繡得挺好,細看針腳卻是一般,想是苗夫人在病中繡的,身子熬不住能繡成這樣已經不錯。
白睢想起整日裡總是病怏怏的苗夫人,心情便沉了些許,忍不住牽住苗小柔的手:“原來是岳母大人給你的,那還不快蓋頭上。”
大彪爹孃都沒了,自己娶了她,定要待她再好一些。
苗小柔卻甩開他,拍了拍他的鹹豬蹄子,一點都沒省力氣:“誰是你岳母了,都下了戲臺子了,還在唱——你剛才說的那些,我可不同意。早說了我要自梳,更有你這個皇帝靠山在,哪怕沒兒沒女沒丈夫,還愁誰給我養老送終不成。這世上啊,有錢能使鬼推磨,丈夫兒子都沒這些俗氣的阿堵物靠譜。再說了,宮外頭可比你這宮裡頭自由快活多了。”
白睢:“……”
魚兒怎麼突然機靈了,不咬勾了呢。他啞了一啞,答道:“行行行,你愛怎麼樣便怎樣。先把蓋頭蓋起來唄,叫你娘看看,你今兒嫁人了。”
苗小柔不聽他言,徑直來到衣櫥前,開啟櫃子將蓋頭疊好放進去,癟了癟嘴:“又不是真嫁人,蓋什麼蓋。”
行吧,想來除非你嫁給林恆,你才願意蓋上這蓋頭吧。白睢暗暗不爽,倒也沒多求什麼,又嘟囔了句:“好熱。”
他現在背上都濕透了,真想脫|光了涼快涼快。不止熱的問題,他覺得現在心情並不能平靜,想現在就出門踢場蹴鞠發洩一下渾身精力。
苗小柔也是熱,微微扯開領子,抱怨:“你去讓他們把火燒小一點呀,這怕不是地龍,是蒸籠吧,要熱死我了。”說完倒了杯水喝,渾身躁得很。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