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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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賊狼子野心,竟打著□□後宮的主意,害是自己女兒,還當今聖上!他謝懷安素來見不得這些蠅營狗茍,自命清高寧可提著頭顱赴死,不願跪下茍活。被如此侮辱與要挾,動彈不得,亦痛罵不得,他熱血上頭,竟生生氣暈過去。
卻說此時的寧安堂內,郭慧心被皇帝揪著手臂,一聲接一聲喊痛。
皇帝約莫不懂什麼叫憐花惜玉的,又或許藉著揪她發洩心火,將她整條臂膀弄得青一塊紫一塊,後又瘋起來將床上被褥刨得亂七八糟。
郭慧心:“……”
也不知被粗暴折騰了多久,見皇帝自袖中抽出一把精緻的小匕首,輕輕一刀割在自己小拇指上,擠了幾滴血在床單上,用手抹開。
郭慧心:“……”她腦子裡一片空白,看不懂。
白睢這會兒臉漲得通紅,暗罵這下藥的是不是手抖放多了,怎的他如此難受。
“自己接著裝,知道怎麼裝嗎?”做完這些,他紅著眼睛下了床——想趕緊逃掉,再不走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失去理智幹點什麼。
郭慧心怯怯地把頭點了點。她也中了些藥,眼下略有些難受,只盼著皇帝快些走開。
白睢悄然掀開後窗,確定沒人注意,迅速趁著夜色翻窗溜了。至於正門,毛崇之盡心盡職地守著,就是一隻小蚊子也會不放進去。
寧安堂後面有條巷子,他順著小巷偷摸往抱廈廳去。小心謹慎地翻了兩道牆,從抱廈廳地側窗滾了進去。
卻說此時,苗小柔方才沐浴回來,屏退了左右宮女,獨自坐在案前練字。臉上不曾化晚妝,及臀的長發不仔細打濕了,散開披在腦後如一條黑色瀑布,身上穿著件素色中衣,以最舒服的狀態享受夜晚的寧靜。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正寫到“霜”字,卻聽咔嚓細響傳進耳朵,有什麼東西從外面落了進來。她蹙了蹙眉,擱下筆,起身朝側窗方向看去。
少年好容易才逃到他的避風港來,趕緊抬頭看看屋內可有不相幹的人在。沒見到宮女,只見到一臉呆滯,半張著個嘴驚呆了的他奶奶。
雙目對視……
苗小柔抽抽嘴角,不給面子地對他冷笑:“你一個皇帝有門不走,大晚上翻窗戶進來,可是無聊得皮癢癢了?”
白睢長呼一口氣,可沒心情跟她鬥嘴,用手扇著自己的臉:“快,奶奶,給我一碗涼水!”
苗小柔見他滿臉通紅,也不知幹了什麼熱成這樣,也就依他的要求倒了碗冷茶給他。
白睢喝罷了水,仍覺得難受得要心肺都要燒著了,也不要她倒水了,索性自己抱著水壺將剩下的冷茶一股腦全喝完。
“還有嗎,我熱死了!”
苗小柔從旁看著,這會兒才發現他似有什麼不對勁,收起笑臉關切問道:“不舒服嗎?你都喝了這麼多,要不喚禦醫來看看。”
白三歲卻把手一擺,立即反對:“不!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在這兒——好大彪,幫我弄盆冷水來吧,我想淋個痛快。”
苗小柔滿眼擔憂想知道為什麼,但又曉得他身上那麼多秘密,自己若都想知道豈不是要聽個三天三夜。便不問了,開啟門喚來宮女,要了一盆涼水,只說自己牙疼,需含著冰水才能緩解。若是有冰塊,最好再給她弄些冰塊來。
聽到“冰塊”二字,彷彿已感覺到那舒服的涼意。白睢聽著外頭的對話,暗暗開懷,還是大彪靠譜,辦事總讓他放心。
不一會兒,宮女先是送了盆冷水進來,再等了半盞茶又端了些碎冰過來。
白睢痛痛快快地用冷水淋了全身,將冰塊塞進衣服,這才感覺渾身的火氣稍稍退去,不再那般難受得想撞牆。
“我可憐的乖孫兒,你這是怎麼了?”苗小柔擦著地上的水如是問道,忍不住地擔心起他。見他臉頰紅紅,便抬起一隻手去摸他額頭,觸手燒燙似是發燒了。
“怎麼這麼燙?!你生吞煤球,它現在在你體內熊熊燃燒了嗎?”
癱坐在地上的少年被她這麼一碰,頓時又被點燃了心火,屁滾尿流爬起來往後躲:“你你你你……別碰爺!”
她拉下臉,很有些不高興:“怎麼啦,賣給郭昭儀不要我碰一下了?”
少年扶著桌案,想哭:“別碰我,我有病!”
他這戰戰兢兢,好像個被非禮的小寡婦的樣子確實是有病啊。苗小柔哭笑不得,沒好氣地將吸了水地帕子砸他身上:“嘁,我知道你有病,腦子有病。”
“不,我是心病……”會臆想他奶奶光溜溜地來抱他的心病,正在喝安神藥中,他不要複發啊……
哪知苗小柔當他放屁——呵,三歲小孩哪裡來的話語權,凡事還不是她這做家長的處處操心。遂不聽他的,又來摸他額頭,邊摸邊凝著眉頭問:“還有哪裡不舒服?都說來聽聽。”
少年頓時如被大火燒著屁股,一下子跳開了。
苗小柔尷尬地舉著手:“……我看你是真的有病。”沒在意孫子的反抗,出於關切伸手又來拉他。
可她的關切卻換來了暴風閃電。
“啊——”
白睢腦子像是被灌了火炭,突然來了個餓虎撲食將她壓在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