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一時沒弄明白:誰會在酒裡下藥,讓他們倆火燒火燎,滾作一團?

按說,尹詩韻本身就有這個嫌疑。因為即使在沒醉的時候,她也好幾次試著親他,並表露過,想要和他擁有她的第一次。

但雷宇天稍一轉念便排除了這種可能,如果真是尹詩韻想應藥效放倒自己,誘自己與她滾沙發,一定不會選擇伍家的餐廳。

他暗嘆著藥效的猛烈,他才喝了一小口,都感受到灼熱不堪,難以自持。這要是真多喝幾杯,那還了得?

究竟會是誰?用意何在?抱著疑念,再回想餐廳經理特意引他們進到這個包廂,而這家餐廳又是伍喆圖家的……雷宇天便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

他假裝同樣被藥物催促得情難自禁,假裝被尹詩韻扯倒在沙發,假裝撕扯著、糾纏著,陷入沙發的粉色之中,假裝一次次向她俯沖,幹柴烈火,難舍難分……

……直到,櫃子裡藏著的那個男人目睹著妻子被親手送到別人的身下,嬌啼婉轉,居然興奮到喊出聲來。

雷宇天抽著伍喆圖。為自己被設局而抽打,也為尹詩韻的命運而悲哀地抽打。

尹詩韻喝得太多,藥效刺激得也太強烈,尤在沙發上扭曲,不能自已。

這邊的物品櫃前,卻是她正兒八經的丈夫,小偷般地忙亂提褲。

雷宇天想起尹詩韻曾經告訴過他,丈夫有天早上一起床就向她暗示過,她就算去找雷宇天睡覺他也支援,他想透過這樣,生下一個名義上屬於伍家的胖小子出來……

顯然,尹詩韻遲遲沒有按照丈夫如此“絕妙”的建議去行事,伍喆圖有些失望,也難以按捺,才會親自導演出這一幕來。

更惡心的是,伍喆圖不僅將妻子親手推到別的男人身下,竟然自己還躲藏在一旁的櫃子中,現場觀摩別人與妻子如何廝殺;

更更惡心的是,伍喆圖一向荒廢的男人功能,居然在親眼目睹妻子與別人羞羞的過程中,冉冉升起,朝氣蓬勃!

現在雷宇天相信伍喆圖是有多變態了。他的萎糜不起,更多的不是硬體原因,顯然就是他的心理問題太嚴重,太扭曲!唯有一些不尋常的刺激,才能令他獲得男人的雄姿。

“兄弟,你原來……沒弄我老婆呀?!”伍喆圖見雷宇天褲子好好的,才意識到這個問題,臉上居然浮現出濃濃的掃興與失望。

“他特麼也配叫她老婆?”雷宇天看著那張已經被自己抽紅的猥瑣臉,恨不得一腳再踹上去。

“別別別踢!你這再打下去,動靜一鬧大,就全餐廳的員工都知道了。”伍喆圖擺手。

“你還知道羞恥?知道羞恥你還提前往紅酒裡放藥,還讓經理引我們來這間包廂?”雷宇天諷道。

“經理一個人知道沒事,但要是全餐廳的人都知道了,事情肯定傳到我爹媽那去。到時他們就知道孫子不是我生的了,我這任務不照樣還是沒能完成麼?”伍喆圖說出心裡的擔心。

雷宇天險些暈倒。原來他不是怕什麼羞恥,而是擔心影響到他的狗屁計劃!

“那個……雷哥,我老婆他是真喜歡你,反正你情我願,你就當幫我,也算是幫她,別發火了,消消氣,快上沙發那去,她還在等著。我這就出去,不打擾你,也不偷看了,你們倆好好來,來真的,行不行?”伍喆圖真誠相勸,苦口婆心。

“你還是人嗎?!”雷宇天已經打到都懶得動手了。

“你真不去?”伍喆圖看出雷宇天是真不想從善如流了,眼珠轉了轉又冒出新的主意來,“那這樣,我自己來試試。你看被你們倆剛剛這一刺激,我感覺自己又快行了。不如趁熱打鐵,我現在就跟我老婆試試,沒準真能給自己造個人出來,那事情就完美了!”

伍喆圖也不知怎麼想的,居然真就當著雷宇天的面,蹭到沙發前,剛提起來的褲子又下去了,就往沙發上摁。尹詩韻沒有拒絕他,而是急切地張臂抱住了他,不過,嘴裡面叫出來的卻是“天哥”。

“滾犢子!”雷宇天厭惡地抓起伍喆圖的胳膊,粗暴地將他從尹詩韻懷裡提了起來,直接丟在地上。

“不是,你不願意來,我自己和我老婆過過夫妻生活,你也要管?”伍喆圖爬起來,臉上也有了怒意,覺得雷宇天簡直欺人太甚。

“誰是你老婆?我警告你,老婆這個詞以後你不要再用在她身上。從今天起,她跟你什麼關系都沒有了!沒錯,就是我做的決定。這件事,我還就替她做主了!”雷宇天深惡痛絕地看了一眼伍喆圖,一把抱起沙發上的尹詩韻,又幫她提上包,直接踢開門,蹬蹬蹬地下樓去了。

不管伍喆圖的罵罵咧咧,也不顧餐廳員工們匪夷所思的目光,雷宇天將尹詩韻抱著大步走出“琴傾海”,放到自己的車上。

車窗玻璃盡量開啟,讓清風沿途吹進車來。或許是風的作用,尹詩韻顫抖得不再那麼劇烈,但依然聲聲呻吟著。

沒有開去花木場,而是去了尹詩韻回伍家租住的那間公寓。現在想來,尹詩韻沒有退掉那間公寓,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還好雷宇天從頭到尾沒怎麼喝,也就沒有中伍喆圖的招,那瞬間的灼熱也很快就消失了。一路車開得挺順,很快到了公寓樓下。

下車時,尹詩韻似乎稍稍恢複了一點清醒,能夠由他扶著,自己走進電梯了。

從尹詩韻包裡翻出鑰匙,開了公寓門,將她輕放在床上。灼熱在退去,或許是昏沉取代了迷亂,尹詩韻躺在床上繼續呢喃了幾句,終於不再掙紮扭動,而是起伏著飽滿豐美的胸口,沉沉睡去。

坐在沙發上,雷宇天抽著悶煙。現在這情況,他顯然不能將尹詩韻獨留在公寓。除了呆坐這兒陪著她,他哪兒也不能去,什麼也做不了。

中午變成了下午,下午又過去了一個又一個小時,直到快要接近下班,尹詩韻才終於醒轉了過來,第一眼,首先看見自己躺在床上,並且衣服淩亂不堪,她“呀”地便驚叫一聲,以為自己的第一次已然在不明不白中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