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完沒完……”雷宇天一大早的好心情,頓時沉落。

“怎麼?”尹詩韻不明所以。

“沒什麼。不是,你這樣看著我,一直怪笑,是什麼意思。”雷宇天發現了尹詩韻怪怪的眼神。

“沒怪笑呀。我就是想……雷總你昨天剛買了一盒那什麼……套,今天又是一盒。一天一盒?昨晚一晚上就全用光了?這,好牛的哦。”尹詩韻不經意地拿一雙大眼往雷宇天身上亂瞄,而且一臉的遐想與憧憬,自行腦補著無數少兒不宜的鏡頭。

“一天一盒?你當是香煙?好吧你理解錯了,其實這買的就是煙!”雷宇天現在只想將浮想聯翩的姑娘轟出去。

“如果是煙,你拆開抽給我看!”尹詩韻對他如此隨口就來的胡說八道大為不滿。

“行了行了,檔案簽完了,你還不去辦呀?”雷宇天推推她,最後差不多是把姑娘拖出去的。

等尹詩韻走了,他再關上辦公室門,反鎖了,去拆那令人不得不“驚喜”的包裹。 雖然明知會被惡心壞,卻又忍不住想要拆。果然,也不是什麼新鮮創意,還跟昨天早上一樣,一個安全套盒。 瑪德這是要寄多少用過的套套給他呢?有完沒完?如此想著,雷宇天順手就開啟了安全套盒。

“嗯,又搞什麼名堂?”往裡一看,卻沒像昨天那樣,塞滿舊套,而是令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一隻小小的,泛著金屬光澤的,只有他拇指般大小的——優盤!

腦子轟的響了一下。雷宇天已經意識到,今天的料絕對猛過昨天早上。如果說昨天寄來的舊套套,只是一個引子或序言,那麼今天,應該才是重頭戲開始登場。

雷宇天從盒中取出優盤,用惆悵的雙手,將優盤插到自己的筆記本上。

點開優盤,裡面倒幹淨的很,沒有預料中蹦出來的一大堆一大堆的辣眼照片,而只有一個資料夾。

點開資料夾,裡面同樣簡約,只有兩個影片檔案。

雷宇天的心在掙紮著,猶豫著,但他的手指卻異常果敢神斷,飛快地雙擊其中一個影片,一段鏡頭便跳上他的電腦螢幕。

畫面並不很清晰,甚至還不穩定,一搖一晃的,顯然是放在口袋中偷拍下來的。

影片中有街道,街道出現了幾秒鐘,很快,一個熟悉的場景躍入眼簾,那是他妻子“葉子心理健康會所”的大門鏡頭。

顯然,拍攝者是非常寫實地拍攝著,先進入“葉子心理健康會所”,緊接著經過前臺,有前臺小美女迎上來的聲音。

鏡頭斷了,再出現時,已是身在治療室中。用於拍攝的手機或者攝像機似乎被悄悄放在了某個固定的位置,然後有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醫生同一個男人出現在治療室中。 不過,男人的臉部被刻意用馬賽克遮擋了,女人的臉部因為距離和光線原因,一時也看不太清。 但那治療室,雷宇天卻看著特別眼熟。一襲透明的玻璃形如屏風,玻璃屏後,有著粉色床單的一張小床。整個屋子裡,粉紅的燈光籠罩。這,不就是昨天自己沖進去的那間治療室嗎?!

“首先是要放鬆,自己首先不要覺得自己有什麼障礙。從你上次述說的情形來看,我估計你並不是不行,而是可能只對某種職業的女性才來感覺。我發現一個現象,你特別喜歡往醫院跑,可能你自己是覺得在看病,但其實背後藏匿著一個潛意識,一個連你自己也發現不了的秘密——你喜歡看護士,喜歡看她們穿著潔白的護士裝,在你面前走來走去,為你取藥,向你問這問那,為你打針。”鏡頭中的女醫生開始與男患者交流。

因為拍攝者所用裝置顯然並不怎麼好的原因,他能聽得出說話內容,但對於嗓音並不太確定。有點像妻子的,但仔細聽聽,又不像妻子的。

“對對,你說得對。這一說我自己也有這感覺,我特別喜歡跑去醫院看病,雖然就算面對著護士,身體也照樣沒有任何起色,但腦子裡特高興,特有勁。”男人表示贊成。

“你看你看,一肚子花花心思。”一直很正經嚴肅地做著分析的女醫生突然冒出一聲令人心亂的嬌笑,接著卻又分析起來,“這說明,某些特殊的點其實就能把你喚起。找到這個點,回去你們夫妻再按建議去操作,一定程度上就能解決夫妻生活問題了。”

“嗯好。”男人點頭。

“我相信沒有分析錯,你其中一個欣奮的點,就是護士裝。只不過你平時在醫院,只是普通的接觸,沒有針對性的莿激,所以沒有直接喚起你的身體。你現在好好看著我。”女醫生示意患者。 “乖,坐好了,讓我先來幫你聽聽心跳。”女醫生從白大褂中取出聽診器,兩頭插在她耳朵中,另一頭伸向他胸前。

“來,衣服要解開才能聽嘛。”女醫生用撒嬌般的聲音,柔柔地說著,並且伸出一隻纖手,輕輕的,戲水一般地,解開著男人的衣釦。

看得出,每解一粒衣釦,男人都挺激動的。女醫生僅僅解開了最上邊的兩粒釦子,然後把冰涼的聽診貼在了他的胸膛。 女醫生一下一下地聽著他的心跳,但,男患者鼻孔裡卻發出奇怪的哼聲。

“你看這胸膛,你長得真強壯。包括你的心跳也是,特別強壯有力,特別en,你知道嗎。對女人來說,這太有魅力了。”女醫生很自然地說。聽起來,非常的中肯。

但雷宇天坐在電腦前聽著這些,自然明白,女醫生這是在針對男患者的心理症結,予以疏導和化解:像這種具有障礙、無法做一個真正男人的男性,骨子裡有著最刻骨的自卑。不光是伴侶數落他不行,連他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討厭自己,深深地覺得自己不行。 女醫生這番飽含傾慕之意的贊美,贊其強壯,贊其充滿男性魅力,這可能是他們已經多少年不曾聽到的聲音。對於他們來說,這聲音太稀缺,有如甘露,珍貴而直擊心扉,幾乎能夠令枯木也逢春。

聽了很久,直到護士從男人胸口撤開聽診器時,男人很是不捨,直接伸手去握女醫生的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