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不想死的話,少管閑事!”紋身男實在太瘦了,一個趔趄,瞥見飯店有一隻拖把,就去搶拖把。

“還想來?說實話我都不怎麼會打架。”雷宇天這回不掄拳頭了,因為打架這事確實他並不怎麼擅長,他比較擅長的是抱陶瓷花盆什麼的,力氣大。所以他直接攔腰抱起紋身男,將對方舉過了頭頂,氣都不喘一口。

紋身男在空中搖搖欲墜,卻已經喘得不行了,估計在他的職業生涯中,還頭一回遇到力氣這麼大的,也是頭一回見到這麼不按套路打架的。

想要跳下來,掙紮一陣無果,紋身男哭了。連連叫著哥,求雷宇天放下他。

最後沒轍了,紋身哥乖乖把錢包和手機往下一扔。雷宇天這才把他也往地上一扔,紋身哥直叫屁股痛。

“我說過我平時沒打過架的,純屬亂打,打壞你哪兒你別介意呵。”雷宇天嘴裡歉然,腿卻沒閑著,也像對方踹黃頭發女孩那樣,踹了他兩腳,紋身哥就勢滾出去幾米,爬起來就跑了。

特麼,跟這種從來沒打過架的新手打架,實在太嚇人了。

雷宇天眼見紋身男溜走,也沒他啥事了,準備回到店裡,繼續把蓋碼飯吃完。他這人就是這樣,力氣大,飯量也不小。

不料一旁伸出一隻手來,拉住他胳膊,拉得挺用力的,試著甩了一下沒甩掉。他還以為這麼快紋身男就又捲土重來了呢。扭頭一看,卻是被紋身男搶包的那名黃頭發女孩。

“你不用謝我了!”雷宇天知道對方想說啥,直接先開口了。

“我沒說謝你!”黃頭發女孩沖他一眨眼,雷宇天這才注意到,女孩的打扮確實是典型的發廊女形象,挺庸脂俗粉的,但想不到,那張臉卻長得眉清目秀,頗為水靈,一點也看不出是在休閑屋從事那種職業的女人。只看了兩眼,雷宇天就生出一種挺可惜的感覺。一朵鮮花,淪落風塵。

“我就想跟你說,你剛剛暴打那小偷的樣子,真的太帥了!”女孩仰起臉向他嘻笑,臉上居然絲毫沒有了剛剛被欺負、被毆打的悲慘痕跡,彷彿剛剛在塵埃低處掙紮的那個女孩不是她一般。雷宇天不由暗呼佩服,也不知是這女孩天生神經大條,還是經常被欺負習慣了,已經麻木不仁。

“第一次打架,沒章法!”雷宇天不以為然地笑笑,深藏功與名,然後便不想再搭理女孩,他心心念念還記掛著他那半碗蓋碼飯。

“誰說的。老孃見過很多打架的男人,也見過很多帥男人,但是像你這樣打架打得帥的,老孃還第一次見到。”女孩一口一個老孃,雷宇天皺皺眉,看她樣子,也不過十八九歲而已。

“額我說,你怎麼還跟上我了?”雷宇天見女孩一直跟著他走進飯店,大大咧咧坐在同一張桌子,自然得好像跟他很熟似的。

“我也正好餓了,跟你一起吃,沒問題吧?人家飯店老闆沒趕我走,你趕我走呀?”女孩一副我就坐這了,你能咋樣的神情。

“……”雷宇天不打算再回話,趁飯還沒完全冷掉,埋頭吃了起來。

“那個,老闆,這人還沒付錢吧,我請他。”女孩從剛剛搶回的錢包裡抽出一張五十遞給老闆找。雷宇天想攔沒攔住,心裡不由一陣苦笑,原來自己打一次架,就值個十幾塊錢的蓋碼飯呀?

“別光顧著吃。帥哥哥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呀?多大呀?哪裡人呀?有沒有女朋友呵?哦對了,我姓欣,叫欣慄慄。”女孩問了一連串目不暇接的問題,並主動丟擲自我介紹。

雷宇天擦了擦嘴:“欣慄慄是吧?好謝謝你請客了,我得走了。”

走出飯店,拉開車門,不成想欣慄慄還沒完,竟又跟了上來。一副要上他的車,跟著哥哥走天涯的架勢。

“不是,哥救了你,你不會反倒訛上哥了吧?”雷宇天一想到欣慄慄面對紋身男的拳頭都一直悍不畏死的狠勁,才感覺到這女孩沒表面看起來這麼柔弱簡單,頓時有點後悔出面幫她了。